用力拨开父亲的手臂,并飞奔回别墅大门。「你就是这样每次都动手动脚,我才不想回去的!」 「怎么啦?吵吵闹闹的?」唐台山听闻外边的动静,第一时间就走了出来,恰巧迎头撞上正待进门的少年。 「我儿子已好久没回家啦!我来带他回去,你快帮我劝劝他!」马父见状赶紧迈了过来,想藉由唐台山与马藤安的交情来说服。 「是你?」唐台山一愣,「如果你儿子想回去,我自然会送他回去的,你别担心。」 「那怎么行?哪一个作爸爸的愿意让孩子一直住在陌生人家,却都不会担心的?」 「我不同意,除非藤安他自愿说好。」唐台山将少年护在身后,亦是态度坚决,寸步不让。 「干你娘咧!指望你这傢伙果然没用!」马父气得跳脚,并继续走向唐台山,指上对方的鼻子,「你不过就是个黑鬼,懂个屁啊?」 「你说什么?」严寒覆上唐台山的脸庞,他语声颤抖,隐隐间透着忿恨,「再给我说一遍试试看!」 「黑鬼就黑鬼!妈的不敢承认啊!」马父已失去理智,口不择言地痛骂,「我老早就该看透你,你只会把我儿子带坏!」 「干你想再被我揍一次是不是?」唐台山一把揪住马父的衣领,略一使劲,一个旋身,便将对方身躯狠撞至墙。「我可是很乐意!」 「他妈的我这次没喝酒,难道还会怕你啊?」马父嘴上犹是不甘示弱,「管你天皇老子拦路,我就是要带我儿子回去!」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回去!」佇于一旁的马藤安瞬间爆发,高声愤喝,「到底要我说几遍啊?」 马父听罢先是一傻,一时之间竟是六神无主,他看了看儿子的怒容,再瞅向唐台山冷冷的瞳,整个人不禁颓软下来。「我……我只是想弥补我的儿子啊,难道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唐台山哼的一声,放开眼前委靡无助的中年男子,稍稍斜身,向马藤安问道:「你爸爸似乎有话想跟你好好聊聊,你打算怎么做?」 马藤安瞥了父亲一眼,轻咬下唇,却是拿不定主意,又听唐台山说道:「没关係,我们不勉强你。看你自己吧,想和他聊就聊,不想那我就先请他回去。」 见爱子犹疑了几秒,马父吞了吞唾液,时间竟彷彿凝结成了一个点,对他来说这是人生中最漫长的几秒鐘。随着唾沫入喉,脖颈紧缩而后又松下,再缓缓蠕动至胃,终于盼到少年看向自己说道:「好吧,爸我听听你的想法。」 马父闻言是喜出望外,面容上的愉悦肉眼可见,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转头对着唐台山歉疚地说道:「呃……我刚刚说的……那黑什么的,都只是气话,还请你不用放在心上。另外……谢谢你。」 「哼!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藤安,若他与你聊完之后还是不愿回去,那你就自己好好看着办!」看得出来先前马父的话语终究还是刺伤了唐台山的心,他眸中仍是激愤,瞪了马父一眼后便姍然回房,留给他们父子俩人一些空间促膝长谈。 「爸,你想跟我说什么?」马藤安率先打破唐台山离去后,留下的语声真空。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到了这一刻,马父反而不晓得该如何啟口。 「爸,你慢慢说吧,我都会听的。」见到父亲手足无措的状况,马藤安心中的牴触反倒消逝大半。 马父忽然间有了想流泪的衝动,他闔上眼深吸一口气,再轻轻吐出来,说道:「儿子啊!是我辜负了你。你一直都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是我不懂得珍惜。这样看来,我反倒是个不成熟的大人了。人都活到快五十岁了,却还是一事无成,这让我很恐慌。你妈妈去世后,我突然觉得再也没人可以依靠,后来就染上了酒癮,每当发完酒疯后我都很后悔,但总是戒不掉对酒精的依赖。我、我好孤独!是酒让我暂时忘掉痛苦,麻痺我的一切烦闷,但是那些现在都不重要了。我现在滴酒不沾,因为我明白,藤安,你才是我最珍惜的人,看着你成长的快乐,是远远超过其他那些伤痛。」 转头望向爱子,却发现不知何时间,马藤安早已捂住面,啜泣起来。马父再也经受不住,眼泪跟着溃堤。他好想拥抱自己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