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跟路嘉洋打了声招呼,就近走了安全通道。 路嘉洋又夹着烟在窗边站了很久,才丢掉烟,回到手术室前坐下。 长廊寂静。 路泓慷和沈晓筠拽着叶怀骋跟警察做笔录去了。 路嘉洋仰靠到椅背上,刚合上眼,忽地听见一阵带喘的奔跑声。 奔跑声由远及近。 快到跟前时,路嘉洋睁开眼,看到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穿一身笔挺西装,身材高大,打理好的头发因为奔跑落下几缕,为那张英俊的脸添了几分野性。 他看起来像是认识路嘉洋,到路嘉洋跟前便掏出张名片,冲路嘉洋笑得和善:“我是元洲舅舅的朋友,棋瑞已经在飞机上了,只是毕竟跨国,赶回来多少需要点时间。” 路嘉洋接过名片,看了眼名片上的名字。 宋思玺。 宋思玺稳下呼吸,抓要紧事说:“有什么需要家属签字的事项吗?我可以帮忙处理。” 路嘉洋摇头:“暂时没有了。” 宋思玺一愣:“我听棋瑞说需要做全麻手术。” “让叶怀骋签的字。” 宋思玺瞬间沉默,表情十分一言难尽。 他在路嘉洋身旁坐下,抬手松了松颈间勒人的领带。 幽暗的长廊寂静得令人心慌。 宋思玺干脆扯下领带抓在手上把玩。 他扭头看了眼身旁重新仰靠到椅背上的青年,发现路嘉洋脸色比他来时看起来更差。 他当即出声安慰:“别太担心,元洲这小孩,运气一向不错。” 路嘉洋轻应了声,没多解释。 手术只是个小手术,医生也说过没什么危险系数。 路嘉洋只是被宋思玺一提醒,又想起手术前医生拿来告知单给叶怀骋签时的画面。 他当时看着叶怀骋不情愿地拿笔签字时,心底忽地涌上非常灼人的一把火。 他生气到无以复加。 他想,连叶怀骋那样的渣滓,都能与江元洲有血缘上的联系,乃至是法律上的联系。 而他和江元洲,细想起来,好像什么都不是。 兄弟? 可他和江元洲没有血缘关系,也并不在一个户口本上。 如果真是兄弟,刚刚根本轮不到叶怀骋来签字。 朋友? 太轻了。 连俗话都说五湖四海皆朋友。 他和江元洲如果只是朋友,那依然什么都不是。 可他和江元洲,怎么能够什么都不是呢? 他们明明是彼此在这世界上最熟悉、最亲密的人。 他怎么能,和江元洲什么都不是。 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