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嘉洋对视,轻轻摇了摇头:“有点痒。” 路嘉洋闻言,没太在意地指腹沿着那道长疤缓缓摩挲。 然而才摩挲到半途,江元洲忽地抬手抓住了他的手。 少年有些不自然地支起半条腿挡在两人中间,抓着路嘉洋的手微紧,好一会才出声:“哥,有点冷。” 路嘉洋这才发现江元洲身上泛起了一层薄红。 估计是冻得。 他连忙抽神,去拿拆到一半的喷雾。 路嘉洋处理淤青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毕竟小时候混在道馆没少受伤。 他将喷雾喷到江元洲肩头,熟练地抬手去揉,同时出声:“疼就喊出来,或者咬我也行,别自己憋着。” 江元洲轻应了一声。 路嘉洋看着掌心下的淤青,心里又难受起来。 他真的很不喜欢江元洲受伤,尤其是刚认识江元洲那两年。 因为这小孩真的,完全不惜命。 最初认识江元洲那几年,每回江元洲发病后路嘉洋守在抢救室外,路嘉洋最担心的,都不是医生医术不够救不回江元洲,而是江元洲求生意志太弱,撑不到医生去救。 那时候的江元洲就像一根没有线的风筝。 痛苦的发病后从来都只是安静地坐在病床上,神色寡淡看窗外翻涌的浪花。 无数次的发病,他没有一次说过疼,也没有一次说过怕,更是没有一次说过想活。 路嘉洋用了很多年,才让病床上那个无所谓任何时候离去的小孩,从了无牵挂,到开始期盼他的到来。 这无线的风筝,他拽着、拉着用了很多年,才终于绑上一根攥在自己手里的线。 路嘉洋出着神帮江元洲揉开淤青。 揉半晌,忽然发现眼前人半点动静没有。 一抬眸,就见少年白了唇睫毛颤个不停。 路嘉洋凉凉出声:“江元洲。” 江元洲心虚地看他一眼,片刻后轻声问:“哥,能抱你吗?” 路嘉洋轻笑:“跟我客气什么。” 话一落地,人就被圈住了。 江元洲用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腰。 没太用力,可还是让路嘉洋生出了一种被全方位包裹的入侵感。 江元洲又将脸靠到他肩头,呼出的热气又同早上一般尽数往他颈间扑。 路嘉洋仍旧没太能习惯这样的抱法,因此身体本能地微僵了一瞬。 可一想到江元洲早上落寞的反应,他又硬生生将那怪异感压下,努力让身体自然放松。 圈着他的少年忽然出声:“哥,你什么时候腿打了三个月石膏?” 因为忍着疼,少年的声音压得有些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