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己坏一点就好了。 坏一点,自私一些,她可能在大一看到那场情杀案警方寻求目击证人时,就不会站出来,家里的公司也不会被人整,从此一落千丈。 她也不会今天昧着良心做着欺骗人的事。 她终究不是一个自私坏心的人,那个女孩儿在她面前被人杀死,一条街之隔,她怎么可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那个案子改变了她的一生,改变了她家人的一生。 可她现在做的事跟加害者有区别吗? 明知道陆呈冶正被欺骗着,她还要给吴简这样的人做事。 越想季蕴楚越觉得心中烦闷,点单时走了神,给人少点了一杯。 在顾客提醒后她才意识到,随即又补了单子。 季蕴楚整理着柜台上的小票,一股暗影投下,遮住了面前的部分灯光。 外面下着雨,光线一下变得暗沉。 “怎么看你心不在焉。” 这个声音,她兀地抬头。 陆呈冶穿着深灰色西装,没有打领结,衬衫领口微开。 “学长怎么在这儿?” 刚才排队他就看到了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里是咖啡店,我总不是来逛商场的。” 季蕴楚觉得自己就不该问。 他视着她,“两杯黑咖啡。” 她手在电子屏幕上点了几下,他准备付钱。 “不用了学长,就当是我请你的,那天饭没吃完中途离开挺不好意思的。” 陆呈冶亮出付款码在自动识别的机器上扫了下,“不用。” 好简洁的两个字。 季蕴楚倒也没觉得尴尬。 “没想到郑添也改变口味了,他之前不是不喝黑咖啡。” 她没话找话,他买两杯,她就误以为有一杯是给郑添的。 “不是郑添,”他说,“是我女朋友。” 季蕴楚一愣,瞥向门外,果然有一个撑着伞的美女在外头等着,看起来是在打电话。 “我女朋友”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她竟有点恍惚。 季蕴楚将打包好的咖啡递给他,俞浈言恰好从外面进来,很职业风的打扮,却也压不住她的风情万种。 见到本人,季蕴楚可算明白吴简为什么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如果她要是个男的,也很难不一见钟情。 俞浈言亲昵挽上陆呈冶的手臂,朝他撒娇,“晚上我妈让我们过去吃饭,你把工作放一放,上次我们都没去成。” 提过装着咖啡的纸袋,陆呈冶应了声,“嗯。” 他走之前没有跟她打招呼,在咖啡店人声键盘声还有其他声响夹杂在一起的背景下,季蕴楚看着他们亲密的身影一起出了门。 整个下午她过得有些不好,总是想起从前。 想起他的拒绝,曾经她在无数个夜晚都想过,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她? 世界上很多事物都有自己的运行规律,可偏偏喜欢这种事就是没道理可讲。 季蕴楚只能这样反复告诉自己。 下班后,她一如往常坐地铁回了家,往小区走时她路过酒吧街看到蒋邵的店,对比其他正灯红酒绿络绎不绝的店门口,蒋邵的店是关着的。 只有孤单的门牌上闪着霓虹灯光,连往日门口站着的保安也不见身影,两扇大门紧闭,挂出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她走上前试着推了下,门能开。 不同往日五颜六色的灯光交织,大厅走廊都开着暗淡的橘黄色灯,里面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打扫。 问了蒋邵的所在处后,她上了二楼,二楼有包厢,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