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五千米,少年几乎是在用命去跑。 他不太常叫陶楂大名,以前关系不远不近的时候就跟着鹦鹉巷的一起叫喳喳,不是为了显得亲近,只是不为了显得特殊和疏远。 林寐是一个处处都做到周到的人。陶楂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讨厌林寐,讨厌得备受煎熬。 男生在终点线接住了他,抱着他到医务室,又不嫌脏地给他抹药,林寐蹲在地上,陶楂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应该是很温和的,林寐有一种优越的骨相脸,棱角分明,少年感十足,无论出现在什么场合,他无疑都是最亮眼的那一个。 “唔,还好,”陶楂咬着坚硬的吸管,“既然参加了比赛,谁会不想赢呢?” 林寐沾了药膏的指腹不轻不重按在陶楂的擦伤上,陶楂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 “有时候,过程会比结果更重要。”林寐说。 陶楂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我不赞同,没有结果的过程,毫无意义。” 林寐,“每件事情都一定要有意义吗?” 若不是林寐还在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语气也温和,陶楂几乎以为林寐是在怼自己。 一股气盘旋在陶楂胸腔急着找到出口,林寐刚刚的话就是出口。 陶楂忍不住道:“没有的意义的事情,就没有做的必要,我参加了比赛,如果不赢,那我为什么要参加?” 林寐动作微顿,他感受到了陶楂情绪的变化,但他没打算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他继续问:“赢的人只会有一个,按照你的逻辑,输了的人应该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陶楂额间隐隐出现了汗渍,他心脏比刚刚跑步时还拧得要紧。 可即使是在争辩这件事情上,他也不想输给林寐。 正是正午,病室外太阳明晃晃地刺人眼睛,照进屋里,更是白茫茫的一片。 陶楂觉得自己漂浮在海上,白色海浪泛起,海水不停趁机灌入耳道和鼻息,令他感到呼吸困难。 “陶楂,失败并非毫无价值。”林寐轻声道。 陶楂回得有些冲,“林寐哥哥,你的意思是,你失败过?” “当然,”林寐莞尔,“没有人一直会被成功眷顾。” 陶楂浑身的气又跑光了,他低低地说:“可你还是很厉害啊?” 林寐忽而抬起了头,他不知何时变得锐利的眼神让陶楂呼吸一滞,“在你的认知里,怎么才算厉害?” “反正我不算。” 林寐笑了笑,“这只是你一家之言,你不妨问问别人?” “要先自己觉得自己很厉害才行,”陶楂的背弯下来,气馁道,“我不认为自己很厉害。” 林寐:“所以你要做到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