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渊把事儿解决,哪知她满不在乎道,“徐世子答应我会劝说父亲的,不用找表兄。” 雪茗便也放心,任她在房里闷着。 顾明渊惯来是早晨去族塾授课,下午呆在院内,沈清烟一个人较劲,他又不知道,等他回院去她厢房,她把门从里边儿反锁了,任他推了好几下在屋里装睡,还是雪茗看不下去了,才把门打开,让顾明渊进来,留他们两人在屋里,好叫顾明渊能哄好她。 沈清烟睡在那张紫玉珊瑚床上,侧卧着身,浓发铺在枕头上,侧颜如凝雪,垂下的睫毛长而密,让她这副假?装的睡相更显柔媚。 顾明渊的手指触到她腮边,她的睫动了下,盼着他摸过后就收手离开,可那手指慢慢划过她的眼鼻,最后停在她的嘴唇上,在极轻的抚动,然后滑向她的颈子,可能她再不醒,那手指就会往下游走,进到被里。 沈清烟把眼睁开,轻推走他的手指,拉着被子坐起身,往床里缩了缩,靠到床角,很谨慎的望一眼他,再低垂着头,声音细的难听见,“……表兄找我么?” 她在怕他。 顾明渊凝神审视着她。 沈清烟将被子再拉高,遮的只剩一双眼瞳,蔫蔫道,“我昨晚没睡好,表兄要是没事,就请出去吧。” 她对他还用上了客气的腔调,生怕他会对她做什么。 “你昨日有什么事?”顾明渊还是问出口。 沈清烟小幅度摇头,“没有事的。” 顾明渊微蹙眉心,抬一只手要把她圈近,她却异常戒备的推搡着,嘴里跟他求道,“我真没有事,我只是想睡觉,表兄你忙你的公务去吧。” 顾明渊再盯着她,面容已渐冷,“你确定你没有事?” 沈清烟连忙回他没事。 顾明渊收回手,大步出去。 沈清烟愣了会儿,躺下来把眼再闭上,眼泪珠子掉了几滴,她就真的睡了,还梦到了她的未来夫君来接她,只是他没有脸。 把她给吓醒了,正好雪茗进来说,“林姨娘的侄儿林公子想见一见您,跟您当面儿赔个不是。” 沈清烟对林逸景属实没好印象,要不是林逸景害她,她还在学舍住着呢,林逸景就不是个好东西,她才不想见。 但当她看到雪茗提着林逸景送来的丰厚歉礼,便改变了主意,让他赔礼道歉本来就是应该的,她要是不见他,岂不是白叫他给害了。 她便去了茶厅见林逸景。 那林逸景一进来,就曲腿扑的跪倒在地,沈清烟唬了一跳,原本还想给他摆脸色,这下受了人这么大跪,立刻不自在起来,伸手拉他,“你起来说话,我可受不起你的跪。” 她才从床上起来,面庞有种魅人的惺忪,身上穿着暗红金线绣云居家细棉袍,长发用一根玉白缎带扎起,留些许垂下来,坐在暖炕上,手里握着袖炉,真像是被娇养的金尊玉贵的小少爷。 林逸景把头抵在地上,羞愧的结巴着,“清……沈六公子请原谅我,我实在对不起您。” 沈清烟哼道,“你现在知道对不起了,当初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骗我跟你做朋友,偷我东西还想把我赶出族塾!” 林逸景抽泣了一声,“我也不想……” 沈清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他这一跪一哭,沈清烟就稍微软了语气,“你别这样,起来坐着吧,倒好像是我把你欺负哭的一样。” 林逸景便从地上站起来,也没坐下来,弯腰站着,清秀的脸上挂着两行泪,饶是沈清烟讨厌他,也觉着有点可怜相,但仍硬声说,“你别以为哭两嗓子我就会原谅你!要真有心,会到现在才来给我道歉?” “我自知罪孽深重,对不起沈六公子,也对不起周二公子,可我是有苦衷的,”林逸景急着辩解道。 沈清烟看他这副急切的样子做不得假,心想着看他能有个什么借口,便道,“你说说看你有什么苦衷?” 林逸景犹犹豫豫朝开着的门看过去,沈清烟便让雪茗把门掩上,这在静水居,料他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林逸景等门关上后,才幽幽道,“我母亲生了重病,需要许多钱来医治,我父亲是个成天不着家的人,家里有些钱都被父亲拿去挥霍了,我不能看着母亲死,所以才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沈六公子的事情。” 他眼含热切,语气诚恳,“沈六公子金玉一样的人物,我也是想与你做好友的,可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