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这是我与她的事,太太不必多管,这段日子也最好不要去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郗氏讪笑道:“我能与她说什么,如今嫡长子也生了。” 嫡长子...林业绥冷笑了声。 “便如此话。”他一字一句道,“子嗣一事,我心中自有定夺,有便有,没有亦无妨,从旁支过继就是,我也不在意日后继承大宗之人,是否出自我的血脉,只要他好学诚实,不败坏家风,能担起博陵林氏,不致使得林氏没落即可。太太以为只有嫡长子才能继承大宗?决定在我,而非一个身份,哪怕日后她不愿再生,如今生的这个又才能平庸,我也大可过继。” 郗雀枝听到,只觉又有了希望。 听到这样的话,郗氏生怕日后男子真不让这个嫡长孙继承门户,提声辩驳:“嫡长子居西府,承大宗,这是先祖便定下来的家规!” 林业绥不想为以后的事跟妇人起争执,不发一言,直到屋内的另一人再次晃悠到眼前,才冷冷开口:“郗七娘子来这么久,舅父那边该着急了。” 前面这人瞧自己的眼神,他只觉厌憎。 喜悦转瞬而逝,郗雀枝听出其中的驱赶之意,又顿觉恼羞,咬了咬唇,娇声如泣:“表兄说得极是,但姑母近来身子不好,两位表嫂也都刚生完,要照顾孩子,恐不能顾全这边,我、我想留下照顾姑母,等姑母好了些,我再回去,近日也已跟父亲那边通过书信,他也允了。” 如今突然生出这样一件事,郗氏也知不是说林卫罹婚事的好时机,便顺着女子的话,笑道:“我就这么个知心的人,让她多陪我两月。” 林业绥起身,抬眼看向妇人,语气听不出起伏:“太太自己有分寸便好,我还有事处理。” 郗雀枝掐着手指头,死盯着几上那盏茶,竟碰都没碰一下。 - 林府边门,有一人哭哭啼啼的边喊边用力拍打大门。 门被如此敲打,小厮心里窝着火,本想骂人,待看见是谁,又立马换做笑脸,迎了人进去。 只是这人没心思应付,拔脚就往里面走,几乎是哭着一路从外宅到了内宅,然后去了微明院的。 院子里的红鸢隐隐听到哭声,吓得急忙去寻,绕过一处转弯,终于瞧见了人:“玉藻姐姐?” 一直在忍着不哭的玉藻像是瞧见了救命神仙,顿时便放开了声大哭起来,抽抽噎噎的:“我、我、我请来了带下医,她、她稍后就到,大、大奶奶...” 最后实在说不下去,转身双手抵在廊柱上,埋头哭起来。 红鸢心疼的抚拍了几下背部:“玉藻姐姐这是做什么,大奶奶好着呢,小郎君也顺顺利利的生下来了,这会儿大奶奶还在喂奶呢,绥大爷昨儿也回来了,专门请了宫里的医工来看过,只是气血有些亏损,调养两月就好了。” 玉藻抹泪,声音还是一抽一抽的:“真、真的吗?” 红鸢只怕再这么下去,就要把她给哭死了,也不多说什么,伸手拉着人直往西边屋里去。 进去里间,扬了扬下颚:“你瞧瞧,这不好好的?” 宝因刚喂完奶,把孩子交给乳母后,腾手系着衣带,瞧见这个丫头哭得满脸鼻涕眼泪,故作嫌恶道:“这是怎么了,哭得怪丑的。” “是、是挺丑的。”玉藻也不回嘴,反而又哭又笑起来,直接膝行过去,紧紧搂着女子,“都怪我没用。” 宝因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摸着腰前这个人的头发,疑惑抬头。 红鸢简单把昨日的事情给说了。 宝因笑道:“瞧瞧你,我和孩子不是好好在你跟前,还哭什么呢?该是高兴才是。” 意识到女子是真真实实还活着,玉藻终于好了些,打起精神顶嘴:“我是高兴的哭了。” 屋内几人不约而同笑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