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腰身,拉了她起来。 * 八月十四,李毓得了诏令,急忙从天台观回来,回府沐浴一番,来不得与妻儿团圆共话,先赶忙进宫,伏地向皇帝谢了恩。 “快些起来,地上怪冷的,伤了腿脚就不得当了。”李璋急切的关怀着,而后从案上拿起封文书,脸上堆砌着满意且欣慰的笑,“你去了天台观一月有余,法师可是天天上书与我说七大王的孝心可鉴,不仅为安福公主茹素,还为哀献皇后做了场法会,更为我与太后祈福积寿。” “此乃儿当做的。”李毓拱手,作孝顺服帖的模样,“寻常百姓家,尚以孝顺为先,何况皇家,为天下表率,一言一行均会万民效仿,且陛下孝顺太后,儿更当如此。” 李璋点头称赞,眼里却是无人能瞧见的寒冰。 天台观既为皇家道观,主持便由皇帝亲选任职,有事需卜卦做道场,皆遵从皇帝意志,好比抵御外敌,常卜卦得吉凶。 是吉是凶,便取决于皇帝想战还是和。 上清法师则是他登基后,亲自选定为天台观主持的,如今却为一个亲王说如此多的好话。 他这个儿子,真是贤、仁、孝啊。 李璋转瞬又装作忘却,随手便给了恩典:“明日进宫陪我和你阿姨一同用宴吧。” 已开府成婚的皇子无诏不得入宫,若无圣命,家宴也不能前来参加,防止有有异心之人行造反逼宫之事。 李毓为难道:“太子...” 李璋露出个了然的神情,不满的冷哼出声:“没个做儿子和兄长的样,叫来做什么?” “团圆节,应是家人聚在一起共饮酒赏月,享天伦。”李毓跪下,祈求道,“还望大人能让兄长同来。” 李璋斜眼过去,打量着沉寂许久,无奈开口:“那便命人去传诏吧,七哥待会也去瞧瞧贤淑妃,她可是想你想得紧。” 如此温和的话语,却叫李毓如临寒渊,前几日夜里的帝妃争执,惹得皇帝大怒。 听说还是为了五姐。 贤淑妃指摘皇帝害死公主,简直就是触了逆鳞。 皇帝这话也听不出好坏。 他拱手出去时,每一步都似走在薄冰上。 李璋见人离开后,随口喊来殿外舍人,命他去东宫喊太子赴今夜家宴。 舍人领命,急忙乘车去了东宫。 太子及冠后,便极少赴家宴,缘由也能猜出一二来,每次宴席,都是他独坐席上,冷冷淡淡的看着其余几人说笑,叫人觉得贤淑妃、七大王和皇帝才是一家。 后来不知怎么的,皇帝也嫌太子在这碍眼,就不再怎么诏他赴宴了。 他们这些王府出来的虽心疼,却也说不得什么。 故而到了东宫,舍人也不提这恩典是七大王求来的,只笑说:“明逢仲秋节,陛下特诏太子前往赴宴,共享团圆之乐。” 李乙自是不想去,他与他们又并非一家人。 可林从安说得对,他的言行也能撼动东宫之位。 “劳老翁代我谢过陛下恩典。” * 李璋出了长生殿,便由宫侍引着来了贤淑妃的嘉兰殿。 进殿,他朝着在侍奉花草的妇人喊道:“阿姨。” 庶出皇子只能称皇后为娘娘或母亲,对生母皆称呼阿姨。 只是十五公主出生晚,且贤淑妃做梦都想当皇后,乳母又是个极会讨主子欢心,能看眼色见风使舵的人,于是便有意让这位公主喊她娘娘,皇帝知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