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 她现在怕这个。 如果她还是杨铁雨,只是杨铁雨,那当然没问题。杨清白这么说,她说不定还会主动接话,逗一逗那块死铁。 可是现在的情况,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而且也知道别人心知肚明了好么? 她能做的最多也就是继续撑着,自欺欺人,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怎都不肯主动承认罢了。再要像之前那样“嚣张”,不行的……万一那块死铁被逼急了,当面一句铁妞或锈妹吼出来,她还不得当场尴尬爆炸啊? “就你话多。”杨联络官拍了拍手,瞪杨清白一眼,意思似乎在说,这事谁先说穿谁是狗……随即她心头一紧,担心的目光快速转向贺堂堂。 相比杨清白,贺堂堂在这类事情上的危险程度和杀伤效力,无疑都更高很多,这要是他开口…… 贺堂堂并没有开口掺和。 他甚至都没看这边,在锈妹的目光中,低着头顾自在走着。 “这是怎么了?” 难得一次看到堂堂这样低落的样子,锈妹担心困惑了一下,而后很快明白过来:“堂堂他不会是触景生情了吧……也是,说起来堂堂和他的初恋,从相遇到最后,也只不过见了一次两面而已,然后,就是他参加她的葬礼。在南极的时候,连人家送的烤鱼,他都没吃一口,就更别说什么恋爱、约会了。” “有什么好稀罕的,哼……走了,堂堂,咱们几个自己找地方吃饭去。”杨铁雨联络官走过去,踮脚大咧咧搭了贺堂堂的肩膀,拖着他走,就好像她还是以前那副铁甲一样。 其实,相比刚才那些记者和外面的民众,溪流锋锐内部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和确认了温继飞有女朋友,他女朋友叫姚悦这件事。 其中有几个还和姚悦接触过。 但是,这事说起来也已经有个三年多时间了,温继飞和姚悦之间,实际的,正式在一起的恋爱相处,却少之又少。 …… “所以,为什么温少尉今天突然这么不管不顾了呀?”特意为两个人开放的游乐场,摩天轮下,姚悦仰着头主动问道。 姑娘是想恋爱的,从当时的越江大学楼顶开始,想了很久了,只是温继飞一直不主动,不热情,她一个女孩子也没办法。 “以前怕你会没了自由和自己的生活,怕刚在一起我就死了。”温继飞偏头笑了一下,说:“因为,你知道的嘛,那个韩青虫,总是不论多危险哪都得去……所以我也就哪都得跟着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天突然就死了,可能前脚还在跟你约会,后脚出去就死了。” “你怕我承受不来,是吗?”姚悦眼睛睁得大大的,犹豫了一下说:“可是这不重要啊,因为就算没在一起……那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至于工作和自由,我猜就算一直待溪流锋锐基地,一定也足够有趣。” “那样我得拿到多少独家新闻啊,哈哈。”为了调节气氛,姚悦特意开了个玩笑。 她的意思,温继飞听懂了,“嗯”了一声点点头,再抬头笑了一下说: “其实这事,我后来也算想通了。只是最近又一直忙,火星那个事,不是都说输了就完了嘛,我要做的要想的事情多,不敢让自己分神,更不敢让自己陷入那种……和你恋爱的状态。我怕自己不够紧迫,不够焦心忧虑,不够求生的努力和挣扎。” “明白了。”姚悦点了点头,“所以今天你突然这样……你会回来吗?做指挥,待在飞船上的话,会不会安全一点啊?” 温继飞很想说会,坚定地说一定会回来,电视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但是,他想了想说:“我尽力。” “尽力,是什么意思?”姚悦有些不高兴说。 “尽力的意思,就是,但凡还有一点希望和可能……我都会带着大家,一起回来。”温继飞说。 他隐藏的意思,姚悦一样听懂了,犹豫了一下,吐气仰头,望着摩天轮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