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后来,因为那次差点害她丧命的事故,爷爷一个人持刀冲进科研所,把她接回了家。 那时的爷爷,已经从第九军军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了,他变得很苍老,很苍老,目光浑浊,满头白发。 正是从那时起,因为怕爷爷难受,沈宜秀学会了难受和恐惧的时候不再哭出声…… 然后她连默默流泪都做不到。 因为她没有眼泪。 “想去学校上课,去看一看老师和同学那次是哪一年了?”“忘记了。” 被记住的是小女孩最后的自尊心,她曾经可是班上的小公主啊……小宜秀执拗着,怎么都不愿意让曾经的同学和老师们,知道自己后来的样子。 于是,铁皮机器人被当作装饰,像蔚蓝星球仪一样,摆在了教室后面的墙角。 就这样上课,下课…… 有时到下课的时候,那些曾经熟悉的,已经渐渐长大了的同学们,因为好奇或无聊会过来摆弄几下这具奇怪的破烂机器人。 小宜秀不出声,不动。 “我不要想了……呜。”锈妹安静躺着想。 那颗眼泪从眼角滑下来的时候,热热的,圆滚滚的像水滴,锈妹先是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开心笑起来。 “以后你们再欺负我,我就哭,哼。” 铁甲无声侧了侧身。 “我不出来了,青子,大家。我舍不得死呢,反正铁甲沈少尉超级能打架的。” 同时间,房间里,折秋泓抱歉看了吴恤一眼。 “对不起,我真的不了解你们这类东……生物,没法给你解释,没法治疗,也给不了你任何预测。” 吴恤点头,“嗯。” …… 第二天早上,按农历的算法应该是大年初一,睡在堂屋里的几个人醒来都稍微有点晚。 “醒醒……醒醒!”折秋泓用脚一个个踢过去,等人都醒了,站他们面前小声说:“我跟你们说件事……” “吴恤跌落顶级了。”她说。 “……他自己知道吗?”韩青禹问。 “嗯。” “长期还是暂时?” “不知道。”折秋泓摇头,然后转身去厨房。 没一会儿,房子的大门从外向里被推开了,吴恤走进来,如往常一样……他刚结束了个人每天早晨的固定训练。 看一眼坐在地上的大家,端了脸盆、牙杯出去。 门口水声响起来。 洗好了,吴恤走进来,放下脸盆,转身又要出去。 “吴恤你干嘛去啊?”温继飞站起身问,然后走过去。 “买油条”,吴恤转回身说,“今天轮到我。” 家里炸不来油条,但是都爱吃,街上有人卖,他们轮班每天会去一个人上街去买。 “别吧”,贺堂堂也走过来,顿了顿说,“昨晚过后,全城都在动荡,你现在这么菜,一个人出去估计不安全……” 吴恤看着他没吭声,难得一见的,眼神隐隐有些委屈的样子。 “而且你现在的速度,来去一趟估计很慢吧,万一回来我们都吃饱了……”贺堂堂继续说。 “砰!” 吴恤一个过肩摔,把贺堂堂砸在地上。 这是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情况,吴恤委屈和因此而来的愤怒。 似乎自己也没准备好,于是先愣了一下,直起身的时候,整理衣服,装作没做过什么,吴恤转头先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温继飞…… 没办法,这个团伙贱人实在太多了。 做完这些,稳住局面,眼神里的一抹尴尬一闪而过。 “我去买油条。”吴恤强装没事发生说。 …… 院门开了,又关上。 吴恤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的时候,白发的华系亚老人带着孙女从长街那头走过来,孙女大概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簇新的手工花棉袄。 “喏,这就是青少校家,你看门上的对联,还是爷爷写的呢。” 老头带着几分炫耀,对孙女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