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 宋疏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个要求。 他垂眸,打理猫毛的手指动作昭示着主人的心不在焉:“宋季回去了,现在在江城处理你们那家公司遗留的问题,你要原路返回。” 宋疏停下手中动作,偏头问:“路还熟吗?选辆火车或一架航班,今天就可以见到,我可以帮你买张票。” 愿望实现近在眼前,蒋司悬反而有些不可置信:“真、真的?” 望进那双眼睛里的浓烈期待,宋疏忍不住提醒:“宋季看不见你,也就会彻底无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怕不怕,宋季本就该那样对他。如今阴阳两隔还能再见一面,岂能贪心有他求? 蒋司悬微笑,点亮鬼生命的火炬似乎更炙热了些。 他向往,他期望,他已迫不及待。 这件事宋疏算先斩后奏,午间去宋季的医馆向老太爷禀报后承认过错。 老人拄着拐杖站在阳光底,眸子是沉的。很显然,他并未原谅这只伤害他家孙辈独苗的鬼。 “他根本不了解宋季。” 自家孙辈不会因困难感到痛苦,不会因病魔选择退缩。他勇敢坚定,奋不顾身,甚至一意孤行,唯独怕一件事。 怕别人不明白他的坚定,尤其是他最在乎的人。那会让他像一只被扎破的气球,闷声瘪掉。 就像家人从不听宋季不想学医。 他的反抗便长满颓废。 “那只鬼,蒋司悬,只是一只自己退却的胆小鬼。”老太爷将拐杖撞向地面,发出咚响,他冷哼道:“根本配不上我家孙辈。” 但他到底没阻止蒋司悬去完成执念。 一只鬼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个要求。 老太爷晒完今日的太阳,回了门里。宋疏垂手原地站了会儿,缓缓转身,坐到本草堂与快递驿站之间的长椅上。 被日光笼罩的漂亮青年肤白如雪,两扇鸦色浓密睫毛却宛如风雨里振翅挣扎的蝴蝶,无力地颤着。 他听得懂老人说的一切,却又毫无办法地理解着蒋司悬。 因为…… 因为于央酒而言,作为人类的他也如同一位绝症病人。逐渐变老、生命流逝,那如同渐冻症的病症一样难堪,一样可怕,是绝对不能被某个人见证的。 遇见宋疏时,思慕正蹲在地上看一株郁金香,颜色浓得像血,旁边雪白披风铺了一地。 “郁金香原来是这个时候开。” 宋疏过来感慨,也随她一样在花盆前蹲下,琥珀瞳中认真映着面前的花,好像只映着这只花。 思慕竖起食指嘘了一声:“你小声点。” “怎么了?”宋疏从善如流,用气声小心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