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躺下睡觉。 没睡多久,手机的震动声吵醒了他。 拿起来一看,是“老东西”发来的消息:「谢庚,客厅这堆破烂是你的?」 少年蹭地坐起身。 他捧着手机,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发来的图片。 明明是装修豪华的客厅,里面却格格不入地堆满了老街机、黑白电视、二八自行车、录音机等等陈旧的老物件。 谢庚惊讶的不是照片,而是谢华池发了这张照片。这只代表一件事—— 他回家了。 历经二十三个月,再次回来了。 谢庚的母亲因大出血难产去世,爸爸独自抚养他长大。 父亲几乎不管他,很小的时候就把他独自交给保姆照顾。刚开始几天不见一面,随着年纪渐长,间隔也越来越长。 十岁以后,几个月不见也经常。 那些无人陪伴的时间里,小孩养成了看照片的习惯。 每次在照片里看见娴静美好的妈妈,他总会情不自禁地想:我是这样一个不重要的人,为什么要冒险生下我呢?不要生我,你还会有璀璨的人生。 谢庚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终于得到了结果。 不是他天生不重要。 是唯一觉得他重要的人,已经为了让他存在,死在了那场孕育之中。 妈妈。 谢庚也曾渴望过改变父亲。乖巧懂事也好,无理取闹也罢,他想尽办法,用尽手段,最后得来的是一句话。 “谢庚,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他觉得儿子喜怒无常,性格恶劣,需要青少年心理的专家来医治。 那天谢庚盯着他,死死地盯着他。 似乎印证了他的想法是对的,少年把家里砸得一片狼藉,指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怒吼:“想要我好,你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然后他就真的没出现。 二人的联系仅是转账信息,以及极其偶尔的一问一答。 昏暗的礼堂中,张扬的红发少年死死捏紧手机,直到屏幕熄灭,才眨了下眼睛。 他脑中没有任何思考,几乎是本能般冲出门。 没有假条,门卫是不会放人的,作为没有信誉的逃课惯犯也不可能从班主任那获取到这稀缺资源。 他将视线瞄准到绿化灌木后的围墙上。 “医生说要联系家长,我拿出手机的时候看见的。”谢庚解锁手机,递给青年。 宋疏接过看向屏幕,对话框的最新消息是:「身份证失效,回来办理,现在已经离开,不用担心。」 不言而喻,这个“不用担心”是指不用担心见到爸爸影响心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