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掌心捂住了颈侧。他脸上泛起红晕,想要解释却难于启齿。 纪决亦没有追问,折身到一旁拿起狐裘绕住纪榛的颈子,声音沉沉,“围着吧。” 纪榛自然不会反对,轻轻地嗯了声。因着这一小小插曲,纪榛本打好的腹稿全都乱了套,正是困窘之际,蒋蕴玉急匆匆地掀帘进来。 纪决还在替纪榛裹狐裘,两人站得极近,姿态也比寻常兄弟要爱昵许多。蒋蕴玉略一怔后才进内低声道:“纪决哥,耶律齐差人来报指名要你一同前去。” 议事之时,耶律齐便极为赏识纪决的才能,还夸纪决是不可多得的锦囊。此番行事是纪决出谋划策,耶律齐要纪决同在理所当然。 大事在际,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纪决深思后道:“好。” 这半载纪榛几乎不曾离开兄长身侧,偶有出玩也顶多是两日光景,可出使契丹一来一回约莫半月。纪榛心中隐感不安,又舍不下兄长,急道:“我和哥哥一起。” 蒋蕴玉说:“你留在军中,我派人照看。” 纪榛郑重道:“我可以乔装打扮,绝不会给你们添乱。” 蒋蕴玉反驳他,“我们不是去玩乐。” 眼见二人一言不合又要吵起来,纪决做了抉择,“带上榛榛。” 纪榛微抬下颌,正要高兴,兄长又说:“你既决心要跟,需与我约法三章。” 他不假思索地颔首。 “一,你我身份特殊,恐使臣相识,面具不可离脸。” “二,时刻跟在我身旁,不许乱跑。” “三,也是最紧要的一点。”纪决神色矜肃,“事关大局,无论在契丹发生何事,你都不可插手。” 最后一句,兄长说得既沉又重。他无故有些悒闷,但还是遵循兄长之意,板正道:“我都听兄长的。” 纪决又简单交代了两句,与蒋蕴玉出了营帐。 蒋蕴玉摇头,“还是那样任性,一点儿不顺着他就不依不饶。” “与其将他留在军中胡思乱想,不如带在身边反倒安心些,凡事小心谨慎即可。” “纪决哥说的是。”蒋蕴玉往后瞧了眼,挑唇一笑,“若不捎上他,怕是会想方设法地跑出去.....” — 正午时,蒋蕴玉整军,护送使臣前去契丹。 纪榛与纪决扮作蒋蕴玉的幕僚,二人皆戴着银质的面具,遮去大半张脸,瞧不出真实面目。 面对两位使臣的发问,蒋蕴玉煞有其事地回:“他二人原是边境的百姓,在一回火灾里烧了脸,五官难辨,这才终日戴着面具示人。” 使臣摸着胡子,“当真可惜。” 在侧的沈雁清一语不发,错也不错地盯着纪榛。纪榛自然也感受到了对方灼灼的视线,只当全不知晓,借着兄长的力跳上马车,一溜烟进了车厢内。 沈雁清目视着纪决和纪榛紧握的手,在同僚的催促下才收回目光。 军营离契丹的都城乘轩需行上一日一夜,使臣和纪家兄弟所乘坐的马车并行,蒋蕴玉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正好骑着马行于两车中央。 一路上,蒋蕴玉时不时拿从路旁摘得的芦苇伸进车窗里去逗纪榛。 因着沈雁清就在隔壁马车里,纪榛本是有些心不在焉,可被蒋蕴玉三番两次逗弄也来了点心气。他半探出身子去抢蒋蕴玉手中的芦苇,扬声道:“你一个将军,欺负小兵算怎么回事?” 他抢了半天终于抓住芦苇的根,跟蒋蕴玉你拉我扯较着劲,就要抢夺成功之时,对面的车帘被掀开,沈雁清深沉的目光落到他脸上。 纪榛手上力度一松,芦苇顿时从掌心抽离,他躲开沈雁清的眼神,负气一般对蒋蕴玉说:“不玩了。” 蒋蕴玉用余光掠一眼沈雁清。 两位使臣听着这些声响,抚须笑道:“将军与小秦先生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