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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纪榛慌了神死死挡着不肯动,半晌,低声,“你出尔反尔......”他无力地垂下双臂,“宁州乃不毛之地,三千里路途遥远,就是走也要走上几月,我哥哥如何受得了?”

    他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似的抬起手攥住眼前人的衣角,“沈雁清,你这样厉害,既然可以保住我哥哥的性命,再想办法把我哥哥留在京都吧。”

    纪榛的眼神殷切又渴求,仿佛在看什么无所不能的神灵。

    可他再虔诚地祈求也是无用功。

    沈雁清握住纪榛的手揉玩,轻声说:“三日后纪决动身,我带你去见他。”

    纪榛知晓局面已定,顷刻间心中有了主意,也不再求沈雁清,想把手收回来。可他越用力往外抽,沈雁清就握得越紧。

    他嗅到从沈雁清衣襟里散发出来的不知从何处沾染上的雪梅香,随着香气愈近,沈雁清的气息也扑洒在他的脸颊边。

    纪榛不自觉又回忆起前几日的荒诞,身躯发软,但更多的是栗怵,于是慢慢地偏了下脑袋。

    沈雁清捕捉到纪榛的动作,唇峰一抿,将手从衣摆里探进去。

    凉意像是蛇尾一般悠悠缠绕,纪榛抖得更厉害,却担心惹沈雁清不快,到时又反悔不带他去见兄长,因而不敢明目张胆地躲避,只僵直着身躯任沈雁清揉他。

    他把这当成沈雁清给予他的报复——与一个多次想要将他置之死地的人交颈,哪怕他有过多少的爱慕,也无异于头上悬刀。畏惧与痛苦参半,欢愉成了其次。

    沈雁清自然也将纪榛前后的差别看在眼底,以往那般渴望他触碰的人如今却抖若秋叶,仿若与他接触是多么难忍之事。他凝视着纪榛细白的颈,透过半敞的衣襟看已浅淡的红痕,无论覆盖多少回,似乎都无法驱逐旁人留下的印记。

    沈雁清揉捏的力度重得像是要搓下纪榛的皮肉。

    纪榛痛哼出声,受不住地抓了作祟的掌,用沈雁清曾斥责他的话来阻止对方的行径,“君子寡欲.....”

    他没有底气的劝诫反而成为了沈雁清刺向他的刃,“你从前孟浪索求之时,怎的不记圣贤之语?”

    纪榛微白了脸,小声回:“以前是以前,往后不会了。”

    岂知这句话不知哪个字触碰了沈雁清的逆鳞,沈雁清突然抬起他的下颌,沉甸甸地看着他。

    沈雁清的眼睛长得好,长睫墨瞳,眼尾狭长,清清冷冷如玉,泛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寒峭。可一旦侃然厉色便只剩下深厚的威压,有如巍巍冰川、皑皑大雪,直叫烈日亦化霜。

    纪榛被这么一望,骨软筋麻,不禁瑟瑟道:“你如果还想杀我,可不可以不要用弓箭,毒酒我也不喜欢,我怕疼......”

    他说着,闭着眼将额头抵在了沈雁清的肩头上,像是求饶一般,缓缓地拿手环住了沈雁清的腰,“至少,你等我见过兄长,再收拾我。”

    沈雁清胸腔涌动,将人从怀中扯出来。

    纪榛眸中有光,紧抿着唇,像被拔了刺的刺猬,从前那些无伤大雅的软甲全都不见了,只剩下面对未知的无力与惊慌。

    他的软肋被人捏在手中,连反抗都是一个笑话。

    在沈雁清俯身亲吻他时纪榛只是徒劳了闭紧了唇,软舌轻而易举撬开他的牙关,他被抵在门上吮吻。

    沈雁清施力搂着他的腰将他微微往上提,双腿没了着力点,纪榛只能拿双臂抱住对方的颈,又半缠上沈雁清的身躯,与之紧密贴合。纪榛微仰着脑袋,亲得太深,他困难地呼吸着,唇舌被反复嗍嘬,舌尖充血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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