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来,一见徐怀山,顿时睁大了眼,行礼道:“主人,您怎么来了。” 这间当铺是业力司的产业,之前金刀门的人抢占了人和堂,把这些铺子都换了人管。原本的掌柜的挨了他们一顿毒打,腿一瘸一拐的养了半个月。后来听说教主带着人把金刀门的人赶走了,他还不相信,结果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接他回来了,其他的铺子也都是如此。 申平安昨天就拖着病体,把自家的产业一间间交接回来了,让他们恢复了正常经营。 掌柜的回头大声喊道:“快出来,教主来看咱们了!” 大伙儿听见了,放下了手上的活儿一涌而出,人人都十分喜悦。大家还以为他是来看生意的,连忙请他进屋坐。 徐怀山今天就是想上街看一看恢复的情况,没想进去。架不住大伙儿太激动,见了他就像见到了主心骨。一群伙计簇拥着他,人人眼里都带着光,仿佛围着一个大英雄。 一人道:“多亏了教主把金刀门的人赶跑了,要不然咱们就没生计了。” 又一人道:“教主英明神武,那下山虎再横,也不是咱们教主的对手!” 众人轰然道:“就是,教主武功盖世!有他保护,咱们什么都不用怕!” 朱剑屏见他被热情的人群围住了,生怕自己也被拽进去,笑道:“那我先去买笔砚,等会儿回来找你。” 他说着迈步先走了,李清露犹豫了一下,觉得人家崇拜他是他的事,自己不如趁这个功夫出去转一转。 她道:“我去买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徐怀山陪她出来就是要付账的,下意识道:“钱够么?” 李清露摆了摆手道:“有钱,你就不用操心了。” 沿着街走到头,便是飞白书画坊。朱剑屏走到门前一望,见匾额上的字写得银钩铁画的,颇有气势。 他迈步走了进去,店里的人不多,只有两个客人,一个伙计和一个掌柜的,各自忙自己的事。伙计见有人来了,招呼道:“客官里头请,随便看看。” 店里的两面墙上挂着装裱好的字画。正中有个书画台,上头放着些客人留下的墨宝,一旁又有现成的笔墨纸砚,供客人写字作画。书桌旁边摆着几个红酸枝的架子,上头放着些纸张、砚台、大小材质不一的毛笔,印泥。另一个架子上放着些寿山石、青田玉,篆刻刀。 屋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味,掌柜的拨了几下算盘珠,偶尔翻一页纸,声音轻轻的,显得店里更加宁静。来这里的人都是雅客,不喜欢被打扰,看到喜欢的自己会出声询问。 店里除了卖字画和纸笔,也接装裱、帮客人刻印。这些小活儿也不赚钱,就是卖字画挣得多,卖出一张名家的作品就够吃一年的。朱剑屏在店里转了一圈,在一幅画前停了许久。 画上是一片浅浅的池水,水中有几支枯荷。残破的荷叶耷拉在池中,莲蓬外垂着一片枯萎的花瓣,将坠未坠。池边垒着几块石头,墨色干枯,一股萧瑟的秋意扑面而来。 朱剑屏的心中有所感触,觉得作画之人心中似有一腔壮志,只是时局不利,难以施展。画上的落款是一叶舟,他没听说过这个名号,道:“这是谁画的?” 伙计走过来,道:“客官看上这一幅了么,这是常来店里的一位朋友画的。” 朱剑屏道:“这画不错,多少钱?” 那伙计道:“二十两银子。” 旁边一名客人探头过来,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道:“就这还二十两银子,你抢钱呢?这枯荷也太丧气了吧,挂在家里看着不难受?” 朱剑屏倒是觉得这花虽然枯了,却有种待时而放的心志,不是一般人的手笔。 他道:“包起来吧,我要了。” 其他人像看傻子似的看他,朱剑屏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伙计听多了人说这画丧气、丑,还是头一次遇上识货的。朱剑屏买了画,又挑了几支笔。他见桌上有试用的纸笔,一时技痒,便写下了几个字。 他笔走龙蛇,一幅墨色淋漓的字写下来,颇有气势。 掌柜的看了那幅字,忍不住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称赞道:“公子这幅字实在漂亮!你若是愿意,我为你装裱了挂在店里,帮你代卖。” 朱剑屏也不缺钱,但有个地方展示书法,以字会友也是件好事。他一向醉心于此道,微微一笑道:“好,那就有劳了。” 掌柜的道:“请问尊驾府上何处,若是卖出去了,我派人送钱过去。” 朱剑屏道:“不用,过段时间我自己来看就是了。” 他提笔在下方落款,写了惊鸿客三个字。这一会儿功夫,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他买了笔砚和纸张,告辞出来。 店铺后的竹帘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