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方几。窗户下面放着一张罗汉床,花架子上摆着观花石榴和矮种榕树的盆景。墙上挂着几张山水画,一旁挂着一幅宫装女子的画像。 李清露踱过去,想仔细看一看画,徐怀山却站在卧室的正中间,张开双手背对着她。 她想起自己已经是他的丫鬟了,意识到他是要自己伺候他。她只好过去帮他把外衣脱下来了。徐怀山在床边坐下了,她手里抱着他的衣服,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 她见旁边有个衣架子,便把衣裳挂在了上面。一个白衣女子从外头走了进来。她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堆云般的发髻上戴着一根金色的玫瑰簪子,容姿秀美,气质温婉安静,正是月练营的统领云姝。 她走过来,对徐怀山福了一福,道:“恭迎教主。” 李清露想起刚才带着侍女们点灯的人好像就是她。徐怀山嗯了一声,那女子看向了李清露,对她微微一笑。她已经听人说了,教主带了三百个兄弟去救了玉虚观的一众道姑,千里奔波不辞劳苦,为的就是要博美人一笑。 如今一见,这小姑娘果然生的冰肌玉骨,秀丽动人。 云姝转身去烧水,给两人烹茶。徐怀山道:“你也累了,随便坐吧。” 李清露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书房里飘起了茶香,云姝端着茶过来,放在徐怀山面前一盏,又给了李清露一盏。天不早了,茶水泡的淡,几片嫩芽沉在水里。 徐怀山喝了一口茶,云姝道:“教主要用饭吗?” 他想了想,道:“上点宵夜吧。” 云姝出去了片刻,和几名侍女端了两份杏仁酥酪、小笼包,两小碗鸡汤煨的银丝面,放在了桌上。徐怀山招了招手,道:“吃点东西。” 几个盘盏小巧精致,盛宵夜正好。徐怀山只吃了两个小笼包,坐在一旁喝茶。 他习惯了一天吃两顿,晚上不吃也没什么感觉,这些都是给她叫的。李清露吃了一碗面,又吃了一碗杏仁酪。酥酪又甜又香,上面点缀着核桃仁和一个糖渍的樱桃,他的小厨房做饭还是挺有一手的。 李清露忽然意识到他在看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多,招他嫌了。 徐怀山把自己这碗推了过去,道:“我还没动,你要吃么?” 李清露觉得自己八成是被他当成了饭桶,想说自己也不是每顿饭都吃这么多的,只是在外面跑得饿了。但徐怀山好像不怎么在乎,反正他不差钱,养活人吃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她道:“我吃饱了。” 徐怀山一摆手,侍女们便把盘盏撤了下去。他道:“云姝,这丫头叫李清露,以后就是月练营的人了,负责贴身伺候本座。你给她安排个住处,再教教她服侍人的规矩。” 云姝答应了,微微一笑道:“李姑娘,跟我来吧。” 她向徐怀山行过了礼,退了出去。李清露跟在她身边,汉白玉的石阶倒映着月光,仿佛有水波随着她的脚步一圈圈荡开。 云姝是这里侍女的统领,温柔大方,有种让人信任的感觉。李清露虽然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但是跟她在一起,就想起了道观里的师姐妹,心里踏实多了。 与此同时,云姝也在看着李清露。她的头发乌黑柔软,皮肤雪白,眼神里带着一点轻灵通透的感觉,气质让人很舒适,难怪教主会喜欢她。 云山殿以西,有一片低矮的宫室。云姝道:“那边就是月练营的姐妹们住的地方。大家要伺候教主、打扫宫室,住的远了不方便。” 李清露点了点头,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走过来了,的确不远。云姝又道:“你对这里不熟悉,我大体说一下无量山的情况。业力司自教主以下,设有一军师、二将军、三堂、四营。军师叫朱剑屏,常去云山殿处理事务。青将军和红将军是教主的左右护法,你应该见过了。天覆堂在洛阳,人和堂在长安,地载堂在咸阳。风息营是教主的亲卫,雷霆营负责守卫业力司外围,这两个营是对付外敌的主力,都骁勇善战。月练营中都是女子,负责内务。星辉营都是少年人,带头的叫段星海,是咱们教主的徒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