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唐姻和香岚聊天的时候知道宋昕背上受了伤,随后又指了指宋昕的后背,小手一边轻轻比划着,用唇语问宋昕背上的伤势。 没多大一会儿,香岚领着梁如意回了夜阑院。 唐姻有些恹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见人回来,眼神回了神,问香岚:“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香岚不知道,她领着梁如意一过去,宋昕便领着梁如意进了书房玩儿,她去一旁候着,并不清楚为什么,接回梁如意的时候,是信鸿领着孩子出来的,她未曾再见到宋昕。 小如意却牵了牵唐姻的手,手口并用地解释:三叔叔说他背上的伤太疼了,所以我只待了一会儿,就让我回来了。 唐姻蹲下身子:“他的伤,是严重了吗?” 小如意非常确信地点头:可严重了,我走的时候,他要躺下歇息呢。 “……这么严重。” 唐姻担心起来,三表叔是一个隐忍的人、凡事都喜欢自己扛着,听如意的说法,表叔的伤势大概真的非常严重,挺不住了,才这么早休息的。 她想去看宋昕,忍了忍还是放弃了。 唐姻有些六神无主,叫人先领着如意下去。 香岚被她留下。 “小姐你今日怎的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见梁如意走远了,唐姻问香岚:“今日叫你查谣言的事可查清楚了?” 香岚的表情变得气愤起来,却有些犹豫。 唐姻让香岚但说无妨,香岚才开口:“查了,只听说谣言是走水当日便从程家别院传出来的,眼下、眼下全苏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这事儿,越传越离谱,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只是一个“听说”就深信不疑,跟亲眼见着了似的。” 唐姻并不意外:“看来最初的始作俑者,应该是那日去程家别院赴宴的人。”这是谣言的起点,只是那日去的人太多了,很难查清楚是谁。 香岚道:“小姐,不如我们报官吧!让大爷、三爷抓到那个散播谣言的人!” 唐姻何尝不想,可是,如香岚所说,她的谣言在苏州城里已经传遍了,她就算报官又能怎样,难不成将那日赴宴的人都捉进去一一审讯? 真要是这样,说不定那些谣言还要烧到大伯父与三表叔身上。 现在的案子那么多,花费大量精力去差这种“莫须有”的事儿,她又不是皇亲国戚,若真去查了,大伯父他们免不了要被人扣上一个“以权谋私”的帽子。 悠悠众口,是管不住的。 不仅唐姻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任谁都解决不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只能等着这段谣传自己揭过去。 “算了,先不想了。” 唐姻心里乱糟糟的,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她有些招架不来,干脆睡下了。 可她这一夜却睡得不好,一会儿梦见牢里的父亲,一会儿梦见京师的母亲、姐姐们,一会儿梦见无数的造谣生事者编排她的谣言,一会儿梦见宋昕背上的伤。 第二日醒来,唐姻整个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气色很不好。 中午时分,唐姻想着午睡片刻,香岚来报说:“三爷来了,现在就在夜阑院门口呢。” 唐姻的困意和疲倦一下散了干净。 她可以忍着不去找表叔,可表叔来了,她不能不见,这于理不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