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姻儿,我们已经知道了,彦儿方才回来都已主动交待过了。”大夫人道:“彦儿有婚约在身,却在外拈花惹草,是我宋府对不住你,自然没有颜面求你原谅彦儿。” 唐姻一怔,表哥这是先她一步,回来坦白了? “要怪只能怪我们做父母的没有教好你表哥。” 大夫人的脸色有些苍白:“你大伯父得知此事,亲自动用了家法,只希望姻儿你不要恨你表哥,此事是我们做父母的毫无洞察,他分明几次三番……”分明几次三番主张取消婚约的。 唐姻压下心中被勾起的酸涩:“大伯母,我从未恨过表哥,感情的事,也是勉强不来的。” 大夫人点点头。 唐姻又问:“表哥,他如何了?” 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了肉,纵然大夫人往日对宋彦再严苛,此刻也是真的担心。 “彦儿交待了他的蠢事。你大伯父说他不知检点、败坏家风,实在是气坏了,亲手抽昏了他。” 唐姻想起院子里的情形,心有余悸道:“大伯父下手未免太重了些……” “彦儿是长房长孙,你大伯父对她寄予厚望,对待他便比起他孩子严苛许多。”大夫人哽咽了声:“郎中说,彦儿左臂的骨头被你伯父用鞭子抽裂了。你伯父不比行刑的家丁有分寸,气急之时手上也没个轻重。” 说完这些,大夫人又揩了揩眼泪道:“姻儿,虽说你与彦儿的婚事作罢,但还是安心住在宋府,请帖发出去了已经让人追回了。你的庚帖,我会着人送还给你母亲。” 唐姻却拒绝:“大伯母,我实在没有道理再留在宋府了,况且,我也担心母亲。” “这个你放心。”宋彦这一退婚,大夫人一家内疚不已,已然想尽办法弥补:“我与你大伯父商量过了,去杭州府将唐国公夫人接过来。” 唐姻了解母亲,父亲关押在杭州府大牢一日,母亲便不会离开杭州府一日。 只好婉言谢道:“只怕我母亲不会同意,大伯母就不要操劳了,我想好了,这几日我便收拾行囊,回杭州府去。” 大夫人蹙着眉:“并非大伯母强求你,你母亲身子弱,你父亲入狱后又郁结于心、积劳成疾,我打算以暂住的名义接你母亲过来,待病好了,你们一并再返回杭州府也不迟啊。” 大夫人的说辞的确令唐姻犹豫了,如今能给母亲的身子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她顿了顿:“大伯母,您让我想想吧。” 见唐姻松口,大夫人也不催了,让唐姻先回去好好歇息。 唐姻与大夫人告退后,便往西园夜阑院回。 天空黑沉沉的,有云无月,空气也变得更加湿润、沉闷,是要落雨的征兆。 唐姻快步往夜阑愿赶,才走到半路,便碰见姨母的贴身婢子,行色匆匆,几乎是半跑着朝她过来。 还不等靠近,便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小姐,不好了,杭州府那边出事了!” 唐姻扶住她道:“你慢慢说,杭州府到底出了什么事?” 来人是二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一边随唐姻疾行往回,一边说:“小姐,杭州唐国公夫人身边的王嬷嬷又来了信件,说……” “说什么?” 婢女深吸一口气道:“说唐国公夫人不行了,二夫人叫我赶紧叫您回去商量。” 这消息太过突然,唐姻心里陡然一空。 母亲,不行了?可她前段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