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老怪我把你当小孩,如今却是你把我当小孩。”卿月将手探进他的外套中环住,轻轻在他后腰摩挲着。 竹影低眸看她,清夜无尘,月色如银。夜晚的云雾山,尘滓尽散,远离浮世喧嚣。她眼中一池秋水盈盈若现,蛊惑他低头吻她。 他的鼻尖轻蹭着卿月的鼻尖,喃喃道:“真希望天不会亮,我们就一直……一直这么在一起吧。” 放在以前,卿月可能会被他这个可爱的小想法逗乐,然后在他怀里一边笑一边说:“真是傻瓜。” 可今天,卿月偎在他怀中任凭彼此的爱意在深夜疯长,连绵的山脉在月色下酣眠。 “郎有情妾有意,如此美景真是不枉我今天亲自来啊!”男人的嗤笑声伴随着慢半拍的鼓掌声打扰了相依的两人。 卿月抬头借着月光朝不远处看去,瞬地眉头紧蹙。 晏泞。 “好久不见,二嫂。”晏泞嘴里嚼着口香糖,手中拿着一根50公分左右的防身棍,轻轻在大腿上敲着。 竹影站起身,将卿月挡在身后,目光四处扫了一遍,想要寻找可以甩开晏泞的小道。 晏泞看清楚了竹影的脸,笑得更加灿烂:“妈的,你俩还真是情深意笃啊。两年多了还没睡腻呢?我哥是不是不行啊?需要你在外面找野食?哈哈哈哈哈。” 卿月抿紧嘴唇,她很想破口大骂这个疯子,可是此刻在这里激怒晏泞,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噢对了,二嫂不是怀孕了吗?”晏泞挑眉,往前挪了两步,盯着竹影嗤嗤地笑起来。“她肚子里怀的不会是你的种吧?” 竹影眸子一颤,喉头滑动没有开口。 卿月揪着竹影衣服的手因为发紧而指节泛白,她咬牙忍着,不让情绪浮在脸上。晏泞就是个疯子,他喜欢看到猎物害怕慌张的表情,你越激动,他越上瘾。 晏泞看着卿月,她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仿佛丝毫不在意他这个人,他说的话对她毫无影响。他狠狠将嘴中的口香糖吐在一旁,冲两人开口:“忘了告诉二嫂,此行我还带了一位朋友。想来二嫂不陌生,应是位……故人。” 晏泞微微侧身望向身后的树丛。 竹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男人缓缓从黑暗的树丛中走出。黑色的夹克和机车裤,若不是他叼着的香烟闪着若隐若现的红光,竹影大概都发觉不了他的存在。 香烟被扔下地上,男人的美式作战靴在草地上轻碾打圈,嘴中吐出最后一口白雾:“小娃娃,好久不见。” 竹影蹙眉,他感觉到身后的卿月呼吸变得急促,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嘶嘶声。他转头看去,原本柔和的月华如今洒在卿月脸上却是异样的惨白。她仿佛是看见厉鬼一般浑身发抖,嘴唇毫无血色,吓得竹影忙伸手搂住她。 卿月一动不动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她知道是他,哪怕容貌变换,她知道,他的眼睛,那双如同猎隼一般可怖的瞳眸。 陆福生。 她不会忘! 那个雨夜,他将她压在身下,扼住她的脖颈逼她看着他的眼睛接受他的凌辱。 那双眼睛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注视着她的恐惧,聆听她的哭泣。 “跑……”卿月靠在竹影怀里,声音细若蚊蚋,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喊道。“竹影……快跑……” 潮湿阴冷的树林,脚下的枯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没有灯,仅仅靠着树影间隙泄下的月光很难看清前路。卿月好几次险些载倒,她大口喘息着,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