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什么姿势才能生出男孩。她从前总是高高抬起的头,一低再低。 他呢?晏沉开始回想,自己那个时候在干嘛?有帮她赶走这些讨人厌的亲戚吗?有拒绝这种凌迟尊严的聚会吗?没有,他冷眼旁观,事不关己。 他默许了这场闹剧,他是帮凶。 他亲亲她,她就知道搂住自己的脖子。拍拍她的屁股,她就知道顺从地张开双腿。甚至知道他什么时候什么状态是快要射精,她能准确无误地在那个节点叫他“老公”。 多完美!多么契合! 晏沉数次彻夜贪欢,去汲取她的甜美。看着她哭泣,求饶,颤抖,失神。 他在身体上伤害着她。 她就用轻贱自己的方式伤害他。 这场不见刀剑硝烟的角逐,晏沉溃不成军,败下阵来。 他放开卿月,落荒而逃。书房里,他伏在桌案上失声痛哭,夏夜的风将桌上的画纸吹落一地。 宣纸上的墨竹,庭院中的红枫。素描纸上的人物速写,一张一张铺开在他的眼前,窗外的月光倾泻下来。速写上男人嘴角带笑,温柔的眉眼渐渐与多年前的故人重合。 晏沉伸手胡乱的抹掉眼泪,努力想看清画纸上男人的面容。 他认不清,这画上的男人究竟是谁?是江竹影吗?还是…… 晏沉冲到存放照片的柜子翻找,像是疯了一样把一本本相册翻开扔在地上。他双手发抖,嗤嗤地喘着粗气,最终,他在储物箱的最底下找到了一张照片。 少年眉眼温柔,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女孩靠在他怀里露出甜甜的酒窝。 相片的背后写着“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晏沉拿着照片,如鲠在喉。他手脚无力,像是喝醉了一般,爬到速写旁,将照片放在画上。 登时,如遭雷击。 他瘫软在地,思绪飞回了十二年前,他冒着暴雨带队上山。陆福生和陆子强正在山地里挖坑,一旁的蓝色塑料布包裹着尸体扔在一旁,暴雨冲刷这泥浆和血迹,血腥味和土腥味融合交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他冲上去一脚把陆子强踹进了坑里,陆福生想要跑,被其他人拦住,他庄稼汉个高体壮,一连打倒了好几个队员。晏沉冲上去与他交手,擒拿中被他用小刀在腰腹上化了一道口子。 最终他们被拿下,押送去最近的派出所暂时收押。队员打开蓝色塑料布,男孩苍白的脸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已毫无生气,血液浸湿了他的衣服。晏沉草草看了一眼,便让人抬下了山。 晏沉瘫软在地上,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江竹影,江竹影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得到了她的心?我得到了她的人?不,我们谁都赢不了他!哈哈哈哈……好……好……” 再次醒来时,初旭洒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睁开眼睛,如梦初醒,仿若新生。 将地上散落的画纸一一收捡好,照片细心地放回最深处,再把相册一本一本迭上去。晏沉带着满意开心的笑容,把书房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厨房里阿姨正在做早饭,辛巴兴奋地在晏沉脚底钻来钻去。 他打开卧室的门,避光窗帘让房间里如同黑夜一般,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俯身下去将她圈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 卿月昨晚的睡眠不是很好,她的眼皮很沉,动了动没有睁开,只是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