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 南音念着眼前人的名字,饱含着她自己都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她的声音很轻,像飞艇窗隙漏进来的凉风,在飞坦身体拂过细微的酥麻,却又转瞬即逝,没留下更多的痕迹。 南音偏过头盯住他,黑色的发丝从她耳际滑落,浅淡的雪松味洗发水的香味也跟着在这空间里浮动。 那柔和的木质香调,让飞坦不禁想起南音湿发贴着后颈,在蒸腾的水汽间手指屈紧,泪眼朦胧回望他的场景。他下意识勾起唇角,却在南音长久的沉默后,把放松的神情慢慢收了回去。 这气氛着实有些古怪,但对飞坦来说又有些熟悉。 他仔细一想……旅团八号死的前一天,她也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然后莫名其妙和他吵了一架消失不见。 飞坦身子一下坐直,右手握住自己左手的手腕,食指几乎要掐进了皮肉里。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了。翘着身下的单椅后倾,飞坦用椅背抵住吧台,整个人的眉头都皱起来。面朝南音,他像是面对极为强大的对手一般绷紧了身体,“怎么哩?” 咖啡机“滴滴”开始了研磨工作。 南音开始靠近他了,一米,半米,三十厘米……她身上的气息逐渐侵袭到了他的四周。飞坦一直警惕着南音好像有点难过的表情,直到她的发丝撩过他的脸,飞坦才察觉她的左手已经撑到了吧台。 南音弯腰,用像是把他圈在自己身下的姿势,冲他张开另一只手的掌心,缓缓在上面具现出一颗黑色念种。 邪恶的气围绕椭圆形的念种四溢,飞坦对南音的念技并不陌生,只消一眼,他就知道她又想干什么,只是心头莫名。 他又没有骗过她。 虽是这么想,飞坦也没有开口拒绝,只是伸出左手,用满是厚茧的手穿过南音五指的缝隙,将那颗念种合拢在了他们两手之间。 练剑人的手总是要比大部分人都长一点,飞坦反客为主,那粗糙而有力的指节几乎要将主人的体温融透进南音皮肤表面,燃起滚烫的烈焰。 “变强是你的未来……” 南音凑到他耳边,声音近乎呢喃。只有闭上眼睛,想象彼此都顶着一张陌生人的脸,她才忽然可以坦诚的说出她的疑问,“那我们呢?” 扣在一起的两只手在她不自觉的力道下变成紧握,南音不想等待飞坦仔细思考后的答案,接着追问道:“你有想过,关于我们的未来吗?” 飞坦沉默了。 南音的唇张了张,最后也只是将头垂下,安静的抬起他们相握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半响,她才听到飞坦冷淡的,根本没掩饰烦躁的答案。 “没有。” 南音“恩”了声,像是在说知道了。 她想抽回右手,却被飞坦牢牢抓紧。那颗念种存在感一时间无比强烈,冷硬的轮廓像是要嵌进皮肉一样,硌得她快要受不了,疼到她想冲飞坦怒吼,让他赶紧放手。 但到最后,南音也只是将头彻底搁到飞坦肩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哪怕是飞坦,在这种状况下也能察觉到他说的并不是南音想听的。值得庆幸的是,他已经不是当初二十出头的年纪,说两句软话更不会要了他的小命。 飞坦用另一只手撩起南音的头发,重新别回耳后,在那泛红的耳垂上轻轻摩挲:“是你说的,不要对你说谎。” “恩。”南音声音闷闷的,好像并没有被安慰到。飞坦黔驴技穷,只能抓住她的手,企图让南音在他的怀里待到自己缓和好情绪为止。 此刻,在晚于他们三小时出发的私人飞艇上,伊尔迷看了眼手机备忘录,用平静的语气感慨道:“还有2天就要回家了,卡金的任务接不完哎。” 西索正在给他开酒,听到游戏时间减少不由得鼓起脸,“恩,这么急吗?” “我弟弟离家出走了。” “那是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