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不少,白色的墙面四面斑驳、隐隐泛灰。几张台球桌全部排开后,留给乐队排练的空间看上去还不到十平米。 他们就在这儿排练?秦青卓倚着沙发靠背,心道这里可不像一个排练的好场地。 一般乐队都会租用专门的场地来排练,但眼前这个环境,更像是辟出来的一个临时场地。 那边两个人对着手机,半晌也没回音,陈嘉耐不住性子,问了一句:“电话打不通?” “嘉姐你别着急,”钟扬转过头,“江岌应该正骑摩托车,暂时接不了电话。” 陈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这个江岌……” * 江岌正快步穿梭在各个巷子里,四处寻找江北的身影。 没人比他更熟悉红麓斜街周围的所有巷子,但每一条巷子都摸遍了,就是找不到江北的身影。江岌心里窝着火没处发,眉目间缀着显而易见的焦躁。 每隔一段时间江北就会消失,手机关机、踪迹全无,仿佛从世界蒸发。最开始的那次,江岌足足找了近两个周,才在一家网吧里找到了正在摸别人兜的江北。再后来,江北消失的次数多了,江岌也逐渐摸出了规律,找到江北的时间便越来越短。 然而每次找人的过程还是让他极其烦躁,因为如果他找不到江北,江北就会一直不回来。江北不是在跟他玩捉迷藏,她就是存心想消失。 江北是有生存技能的,她的生存技能便是“偷”,她在这方面无师自通,简直可以说天赋异禀。 但一个靠着摸兜偷东西的小姑娘能在外面存活多久,江岌不知道,他只知道江北的运气不可能总那么好。半年之前,在他又一次找到江北时,江北已经被人揍得鼻青脸肿。那之后,他勒令江北不许再偷东西,但警告恐吓全都用上,江北依然间歇性犯这毛病。 江岌皱着眉,刚想扩大搜索范围朝不远处的主路走时,忽然察觉到了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自己。他转过头,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江岌的目光在周围巡睃了一圈,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最近一段时间,他时常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但每次一回头,却又见不到人。 就在昨晚,他出门倒垃圾的时候,又一次察觉到了有人跟在自己身后,他回过头,却只看到了一个脊背佝偻,正弯腰翻垃圾桶的流浪汉。在盯着那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之后,江岌转身走了。 而现在那种被暗中跟踪的感觉又出现了,好似在原本焦躁的心情上火上浇油,他有些暴躁地想今天非得把这人揪出来揍一顿,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江岌脚步如常地拐入了一道巷子,托江北的福,他早已经把周围的每一条巷子都摸得熟透了,如果这些巷子表层覆盖得不是水泥而是皮肤,估计早就被他一趟又一趟地踩出了老茧。 他有意走到了一条死胡同里,然后闪身躲到了一处墙根后面,果然,不出两分钟,他便看到了那个跟踪自己的人——居然真的是昨晚那个流浪汉。 流浪汉正侧身对着他的方向东张西望,用视线寻找江岌到底去了哪。江岌从墙根后面走了出来,正想走过去问问他到底跟着自己做什么,没想到这人居然反应还挺快,一看到江岌,拔腿便跑。 好在江岌天生运动神经发达,爆发力惊人,在学校那会儿就是校运会的短跑长跑主力,再加上刚刚有意选择了这处巷子,跑了不过十几米,他便伸手一把揪住了那流浪汉的后衣领。 流浪汉被他拽停了脚步,喘着粗气踉跄了几步。这人身高只比自己矮一点,江岌揪着他的领口想让他转过身,但这流浪汉似乎极其抗拒回头,江岌一时间竟也没有拽动他。 “一直跟踪我,想干什么?”江岌皱眉道,“转过来。” 听到江岌的呵斥,流浪汉的后背僵了一下,瞬间停止了挣扎,片刻后,才僵硬地缓缓转过身,朝向江岌,眼神却在一直闪躲。 流浪汉半长的头发一直遮挡着他的大半张脸,以至于江岌刚刚一直没有看清他的容貌。但当他完全把脸朝向江岌,透过这乱糟糟的长发,江岌开始慢慢觉得这张脸有些似曾相识。 倏地,江岌似乎整个人被什么击中了似的,先是怔了怔,随即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他揪住衣领的手青筋暴起,死死地擒住流浪汉,咬着牙道:“……是你?” * 陈嘉几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