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茹蹙眉,放下车帘子。马车继续前行,到了后宫处才停下。 “贵人,到了,快跟着奴才来。”小路子伸手掀开车帘子,放了个脚蹬在下面。 陈慧茹先下了马车,赵宝丫紧跟着下来,然后伸手去拉小蜜儿。一行人到了御花园,就瞧见王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燕玉等在那。 见她们过来,燕玉上前行礼,随后朝赵宝丫道:“赵姑娘,太后娘娘有请,说是有两句话要问您。” 赵宝丫迟疑:“可是皇上那边。” 燕玉立刻道:“不打紧的,让陈夫人她们先去。太后娘娘就在前头的亭子里,问两句话不耽误什么的。赵姑娘就先同奴婢去一趟吧,不然太后娘娘得责怪奴婢办事不力了。”说着她往亭子那边一指。 赵宝丫抬眼瞧了瞧,果然见那边有人。她不想为难人,只好道:“那好吧。”接着又同陈慧茹道,“慧姨,你同蜜儿先过去吧,我去去就来。” 陈慧茹摆手:“不用,就两句话的功夫,我在这里等你一起。” 燕玉朝着她一礼,带着赵宝丫往前头的亭子里去。 亭子里只有王太后一人,其余人都被支走了。 赵宝丫还没跨进亭子,王太后先迎了出来,很是热情道:“宝丫终于来了,哀家可盼了你许久。”说着过来拉她的手:“快来,哀家又给你准备了好些东西。” 赵宝丫略显尴尬,把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问:“太后娘娘有什么话要问臣女?” 王太后笑容收敛了些,示意她坐下,然后才道:“先前哀家托你送了‘太仓笔’给赵首辅,他又让冯公公给送了回来。哀家就想问问,赵首辅可是不喜欢那笔?”接着她又问,“那墨纸砚呢?赵首辅喜欢什么?” 赵宝丫为难:“我爹说,救娘娘是本分,娘娘不必送谢礼,他不会收的。” 王太后笑容消失,转而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但哀家不是不之恩图报之人。宝丫,你就告诉哀家,你爹喜欢什么吧,也好了了哀家一桩心思。”她捂住胸口,“不然哀家彻夜寝食难安。” 赵宝丫抿唇不说话,王太后继续道:“若是不要贵重的东西,那你爹喜欢什么吃食或是衣裳花卉?哀家都可以亲自安排的。” 这人还真是执着。 赵宝丫眉头拧了起来:“太后娘娘……” 王太后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宝丫,你就告诉哀家吧,这个回礼哀家是一定要送的!” 赵宝丫正不知如何拒绝时,陈慧茹的声音响起:“太后娘娘,赵首辅不收自然是不便收,后宫嫔妃本就不该和大臣有牵扯,您这样被有心人瞧见了会给赵首辅带来很大的麻烦。您既是感激他,就不该执意要送谢礼。” 王太后站了起来,上前两步眯起眼瞧向陈慧茹,语气一改方才的温和:“陈夫人这是在说教哀家?” 陈慧茹低头:“臣妇不敢,只是觉得您是太后,应该考虑得更周到。” 王太后恼怒:“陈夫人,这是宫中,不是你云亭侯府。你说这话之前,是否也有欠妥当?” 赵宝丫局促的起身:“太后娘娘,慧姨没有指责您的意思,她只是……” 王太后深呼吸,看着她硬是挤出一点微笑:“宝丫,你先去皇上那瞧瞧他的兔子吧。哀家也有几句话同陈夫人说。” “太后娘娘。”赵宝丫焦急,陈慧茹出声:“宝丫,你去吧,我没事。” 两人都这么说,赵宝丫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她一走,王太后面色又重新冷凝,连名带姓的喊:“陈慧茹,你不过是一个命妇,凭什么教训哀家?” 陈慧茹眸色平静,毫不留情的戳破她:“娘娘,您是太后,赵首辅是臣,您和他隔着天海鸿沟,何必呢。” 王太后也不装了,娇笑起来,很是不要脸道,“哀家正当年华,赵首辅又无妻,只要我们愿意有什么不可以的?”她相信以赵首辅的手腕,只要自己能撩动他,公里宫外没人敢多嘴。 陈慧茹:“只怕是一厢情愿。” 王太后瞧着她:“一厢情愿的又不是哀家一人,你筹谋了这么久没撬动分毫,还不许哀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