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凛嗤笑:这人真够小心的,藏个东西都这么多心眼。 赵凛伸手去接木盒子,他迟迟不肯放,又重复问:“赵大人可答应我的要求?” 赵凛看着他,很是认真:“自然答应,齐州判要是能指认静王府于本官是大功一件。本官自然没有把功劳往外推的道理。” 齐州判终于松手,赵凛打开木盒翻看起来,连看了好几遍,诧异道:“六部也有参与静王府的贪污金矿案?” “自然。”齐州判呵笑,“静王府只在荆州称王,若是没有六部的势力在荆州外保驾护航如何能顺利贪那么多金矿?这些金矿其实有六成都被六部瓜分了,静王府只占了三成,其余一成都是用来收买了参与的地方官员。” 赵凛恍然:原来静亲王和六部还有这层关系呢。 那在京都发生的许多事就解释得通了。 肖鹤白收买六部应该是想让六部说服皇帝放归静亲王,哪想六部那群老家伙拿了银子不办事。六部想害他时,静亲王就跳出来捣乱,最后应该是六部同意了他某个要求,他才又反过来陷害自己。 赵凛猜想,这个要求应该是让六部给皇帝施压,放归他。 他在荆州待这么久也没听到静亲王要回来的消息,看来静亲王那倒霉催的又被六部那群老狐狸给忽悠了! 赵凛又随意翻了几下,才把木盒合上。他看向齐州判态度好了几分,唇角甚至还带了点笑:“准许你问我一个关于长溪金矿案的问题。” 齐州判微愣,沉默几息后,才开口问:“当初赵大人去敲闻登鼓为钱、马两家喊冤,牵出金矿案是谁的指使?我儿又是被谁害的?”他当时在荆州,只得到消息说一个叫赵凛的秀才告发了胡县令。当时还是知府的邢大人特意赶来审理此案,胡家落败,牵连出了他们齐家。其他的具体细节就不知道了。 赵凛当时还是个小秀才,定是没有能耐做什么,他背后肯定有个幕后推手。 这人就是害他儿子的凶手! “齐州牧算是问对人了,这案子本官全程都有参与。”赵凛瞧着他笑眯眯道:“主要是胡县令老是找本官麻烦,你儿子又数次为难于本官,本官就想把他们两个都弄死。发现马家金矿的是本官,发现胡县令家有座金屋走私金矿的也是本官。发现齐宴和胡县令往来,用马家船只运送金矿的还是本官。” “为此,本官还特意飞鸽传书把邢大人请来了。” “你!”齐州判胸口呕血,他是如何能得了便宜,还如此轻飘飘的戳他心窝子? 他眼露凶光,恨不得扑过来咬死赵凛:“所以是你害了我儿子?长溪金矿案是你挑出来的?” 赵凛爽快承认:“对,没有人指使本官,纯粹是胡县令和你儿子冒犯到了本官,该死!” 齐州判伸手就去抢他手里的木盒,赵凛把木盒往身后一带,一脚把人踢倒,然后踩在他脑袋上。 齐州判痛得龇牙咧嘴:“赵凛!你说过不杀我的,我还有用!”他恨毒了赵凛,只要今后有机会就会给阿宴报仇。 “我有说过吗?”赵凛笑起来:“你觉得我会同一个活人说这么多废话?” 齐州判挣扎起来,惊恐大喊:“赵凛,你不想升官发财,不想让我指认静王府和六部了吗?” 赵凛:“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本官对静王府和六部没兴趣!”他话毕,一脚踩断了齐州判脆弱的脖颈。 方才还叫嚣的齐州判瞬间没了生息。 齐州判这人比齐宴更狡诈阴狠,齐宴能对自己的姨夫姨母下手。若是让齐州判出去,今后还指不定怎么反咬他一口。 老皇帝都给他画了个二品大员的饼,还要他齐州判做什么? 赵凛把木盒子重行塞回墙里头,按照齐州判方才的操作又把机关复原。然后把床一脚踢塌,才走了出去。 这东西,他现在不适合带在身上,不若就放在这,等事了再过来拿。 坐在外头休息的矿工们瞧见他出来纷纷站了起来,他们都听到了齐州判的惨叫声,这会儿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他穿过人群,径自又回到了岩洞里面。顾老头还靠坐在石壁边上休息,被打晕的家仆已经醒了,正在喂他水喝。他走到顾老头面前,问:“老师方才有受伤吗?” 顾老头自然也知道齐州判的下场,他倒是没问这件事。而是抬头看着他,语气和缓的问:“你是来查案的,先前怎么不同老夫说?害得老夫误会你?” 赵凛嗤笑出声:“老师向来对我有偏见,也不是一次误会我了,说了也无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