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看向胡县令:“姑夫,您觉得呢?” 软话一套一套的,其实是以退为进。反正县令大人开了口,不管生病没生病,人都得来。 胡县令抬抬眼皮,放下酒盅:“甚好,若是病得严重也可以到本官府上养病,本官府上别的没有,药材倒是多。” 这是不让自己说话,一锤定音了。 胡府的管家办事效率很快,马车大夫很快就位。 胡县令把千两纹银交到赵凛手上,拍拍他肩膀道:“去吧,希望宝珠很快能见到她的玩伴。” 赵凛道了谢,转头出了县令府上。 刚出门,一只小黑狗窜了出来,提着药箱的大夫吓了一跳,抬腿就要驱赶。赵凛连忙道:“林大夫,莫要赶,这是赵某府上的狗,定是瞧见我出来了,才跟来的。” 林大夫嘀咕道:“怎么养一条黑不溜秋的狗?” 赵凛:“闺女喜欢就养了,这小狗虽不好看,但聪明。”说着,他弯腰摸摸小黑的狗脑袋:“乱跑什么,快回去找你的小主人,县令大人让大夫来给她看病了,让她也别乱跑啊。” 小黑汪汪两声,一溜烟的跑了。 林大夫惊疑:“这狗听懂了?” 赵凛起身,笑道:“林大夫说笑了,狗哪里听得懂人语。”说着伸手请林大夫先上马车。 林大夫总觉得他这话怪怪的,像是在骂人! 马车沿着宽阔的街道缓缓而行,期间赵凛遇见从何记食肆出来的秦正清、赵春喜、马承平……等好几个同窗,都停下和他们打了招呼,又说了一些别的事。明明一刻钟的路程,生生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赵府。 林大夫坐得有些焦躁,心道:读书人就是屁话多,看个天也能吟诗一首! 赵凛很是不好意思道:“林大夫莫要见怪,同窗相间,不打个招呼不礼貌。” 林大夫陪笑:“哪里哪里,老夫不急。” 赵府的门关着,赵凛上前敲了两下门,很快听见脚步声。门拉开,赵星河那个小崽子站在门口警惕的左看右看。 “哪来的小童?”林大夫疑惑,抬头看赵府的门匾,没错啊,这确实是赵府。 赵凛解释:“这是先前被拐卖的小童,无家可归,赵某收养了。”他问赵星河,“丫丫呢?” 赵星河眼眸眨了眨:“在房间。” 赵凛松了口气:难为他一路聊天聊过来,那丫头总算赶回来了。 要是来看病,病人还在食肆里狼吞虎咽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赵凛带着大夫往赵宝丫屋子去,屋子里烧着地龙。赵小姑不在,倒是何春生坐在床边,给小宝丫喂水。 林大夫看到何春生也愣了一下,问:“何家小子,你怎得在这?你娘的病如何了,之后怎么没找老夫看病?” 他平日里都待在药堂,甚少出去,自然也没关注何家的事。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何春生就来气。深吸一口尽量和缓语气:“我娘被林大夫越看越严重,险些吐血而亡。幸好碰到城北的齐大夫,他说林大夫开的药与我娘病症相左,又另外开了一副药我娘才渐好。” “敢问何大夫,为何要害我娘?” 林大夫内心剧震:他也是拿了钱替人办事,有什么好说的。 幸而,他背后有胡县令做靠山,何家败落,就算知道了其中猫腻也不敢去告他。 这样想着,他很快镇定下来,肃声道:“老夫医人无数,开的药定然没错。定是你娘没尊医嘱才一直未好,既然你家更信任齐大夫,今后就都让他整治好了。” “你让开,老夫要给女娃娃看诊了。” 何春生隐在袖子里的手捏紧,站着不动。赵凛见此,伸手把他拉了过来,在他肩头抚了抚。何春生深吸一口气,慢慢平复下来。 他倒是平静下来了,林大夫心里却在打鼓,给宝丫把脉时都有些心不在焉。只觉得这女娃娃脉象时弱时强,手时冷时热的,像是随时要死掉。 他惊疑不定,又去看躺在床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