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熹看他从面前走过?,她没多加理会,抬脚继续朝前走去。 只是刚走出两三步,就听见后面的祁商唤她:“虞楚熹。” 那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才相识不过?一个星期,他的语调自然还带着些生疏。 甚至毫无感情。 像是夏日里刚从冰柜里拿出的雪糕,外?面还裹着一层霜,冷冰冰的。 可当时的她还是禁不住停下了脚步。 虞楚熹原地转身,清亮的眸子里没任何情绪:“有事吗?” 祁商单掌托着篮球,他微侧下巴,语气散漫的问她:“好歹同桌一场,怎么都不帮忙拦下篮球?” 虞楚熹对上他的视线,少?女模样依然清清冷冷道?:“又不关我的事。” “……” 那并不是两个人的第一次对话?,想来却也跟第一次一样,并不算太愉快。 她总是用别扭的外?表,掩盖她真实内里的样子。 午间?休息时间?有些长,回到教室,班里人很少?,只有十几个在温习功课,或者在睡觉的同学?。 虞楚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午餐吃的有点咸,她一直都很口渴,刚打的热水还很烫,想起早晨出门时,父亲往她书包里塞了两盒旺仔牛奶。 她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喝。 于是她从书包里掏出一盒,拆开吸管的塑料包装,还没将?吸管插入牛奶里,垂眸的余光里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祁商也回到了教室。 虞楚熹没在意?,白皙的长指捏着吸管,稍微用力,将?吸管插进了牛奶里。 她含着吸管,打开面前一本书,慢吞吞地喝了起来。 祁商垂着眼?眸,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旺仔牛奶,他记得喝过?一次,很甜,甚至是甜的腻口。 他越过?她,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窗外?的阳光晒过?来,令人发困,他伸手扯过?窗帘,遮了那些日光。 教室里的窗帘是那种老旧的两片似的,他那么一扯,中间?露出个缝隙来,阳光直射过?来,白晃晃的晒到了旁边虞楚熹的身上。 她禁不住闭了下眼?,却没在意?。 祁商注意?到晒在她身上的日光,他不动?声色的望了她一眼?,而后伸手又将?窗帘朝中间?拉了些。 窗帘拉过?去,遮了落到她身上的那些日光。 但他这边的窗帘却一下子就缺了一块,日光透过?来,几乎晒了他小?半张桌子,他却毫不在意?的晒着那些日光。 悠闲的开始睡起了午觉。 虞楚熹安静的握着手里的牛奶,她视线朝旁边瞥了一眼?,即便那些日光已经不再?晒到她这里,可望过?去时,还是有些刺眼?。 祁商却将?那些滚烫的日光都揽在了他那边。 她的心思有些游离,却还再?慢吞吞的喝着牛奶,没注意?到牛奶快要?喝光,吸到底时,突然发出一声吸空盒子的嗞嗞声响。 在午后安静的教室里尤为的突兀。 “……” 祁商微睁开眼?,看过?去,旁边的虞楚熹还假装含着吸管,她垂着长长的眼?睫,神色冷淡,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像一尊小?石像。 一本正经的毫无感情,却也透着一股难得的可爱。 祁商忽地一下勾起了唇边笑,心里也仿佛有万千樱花花瓣,簌簌落下。 察觉到旁边人的视线,虞楚熹转头望了过?去,刚好撞上祁商还望着她的目光。 两个人视线相对,却谁都没躲开。 祁商眼?睫微动?,他不动?声色的将?心事藏起来,主动?开口问她:“牛奶好喝吗?” 日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下来,染在他好看的眉眼?里,他半倚在座位上,神色懒散。 忽明忽暗的光线里,他的眼?尾似是勾着笑,却不达眼?底,整个人的情绪亦是很淡。 像是古井里的清水无波无澜。 虞楚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她却丝毫没有扭扭捏捏,而是直视着他的目光:“你没喝过?吗?” 祁商微撇了下唇角:“只喝过?一次,太甜了。” “那可惜了,这么好喝的牛奶。”丢下这句话?,虞楚熹转头,没再?理他。 表面上淡定自若,可她到底还是仓促的结束了跟他的对话?。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