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儿吩咐人上茶。 卢氏惯常喝花茶, 问到姜泠月要喝点什么时, 她笑着说。 “年幼曾爱不知春, 后来闺中瞧见九曲红梅...便喜欢上了,多年来也喝惯了,不知道嫂嫂这儿有没有?” 九曲红梅,闻衍最常喝的茶,容云阁备着许多。 “自然是有的。”江映儿装傻笑应。 卢氏询问仆妇今早江映儿用些什么早膳,得知她只要了碗八宝糯荷粥,刚歇的音瞬间又给翻起来。 直问江映儿,她一顿不来盯,就不好生用饭,是不是要饿死腹中孩儿,让长房绝后? “婆母误会,实在是昨日用得太多,今早腹中还难受。” 江映儿照实申辩,她真是没什么胃口,当然一半是被闻衍搞的,另一半也真的是因为昨日夜里吃的太多了。 今儿个用粥过后,还吃了点消食粉。 怀着身子,许多药口忌讳,江映儿辨析消食粉中的成分无害,照样不敢多吃。 卢氏不管,让人再上膳食,手起手落的功夫,十道菜名说出去了,嘴依旧不停往外蹦参汤补水,仆妇们得令即刻钻去厨房。 江映儿头大正愁如何应对,碰巧闻老太太院子里指过来的老媪进来,她手上端着三人要喝的茶水。 江映儿起身迎,“劳烦嬷嬷,这些杂事让丹晓做便好了。” “少夫人客气。” 卢氏见闻老太太贴身老媪到此,吓得声音骤消,以为闻老太太动身过来探望,伸着脖子往外看。 怂头怂脑,“...母、母亲来了?” 江映儿看卢氏纸老虎窝里横的样子,忍不住在心中暗自闷笑,回她话。 “祖母仁心看顾,老媪是昨夜随着夫君过来,负责照看儿媳胎象的。” 卢氏噎语,得知闻老太太没来,松了一口气。 江映儿趁机,“婆母,媳妇可否晚些再用膳,这会真是不饿,积食难过,许多药又不能吃,怕损了腹中胎儿。” 虽知卢氏当着凝云堂老媪的面,不提孩子她也极大概率会改口,不逼着人硬.吃。 江映儿不想被看出来故而多说两句,卢氏看重孩子,必然会以孩子为重。 果然,当着老媪的面怕被告状,对江映儿也没不敢张牙舞爪,“吃不下便吃不下吧。”对外吩咐下人不用上菜了。 “下顿你不能再含糊,亏了我孙儿。” 江映儿点头,“谢婆母关怀,儿媳必然谨记在心,用力多吃。” 只要解决了闻衍留宿纳小房的事情,心情美好她不用人提醒,自会好吃好睡。 茶水端上来后,老媪出门时与卢氏说屋内女眷多,炭火不宜烧得太多,卢氏依她的话,叫人端出去两盆。 江映儿总算舒坦了,朝老媪投去感激的目光。 吃过半盏茶,姜泠月从袖中掏出一个福袋。 “嫂嫂怀孕,泠月身无长物,没什么好东西能够送予嫂嫂。” “淮南的开善寺极灵,泠月一早起来去寺中为嫂嫂和腹中胎儿求了个平安符,祈求菩萨保佑嫂嫂能够早日诞下健康孩儿。” “一点心意,万望嫂嫂不要嫌弃。” “多谢泠月,烦你跑一趟。”江映儿接过来,福袋闻着只有香火气,倒没什么旁味。 “有心了,我很喜欢。” 卢氏也夸姜泠月一通,随后又与她唠起家常,两人多是说淮南以前的事。 江映儿是个汝阳人士来淮南半年都没有,对淮南本地不了解,插.不上话。 胭水铺子讲到成衣钗环,扯来扯去,姜泠月话中左右不离闻衍,话题眼子总若有似无往他身上引。 “津与哥哥身上今日穿的相花刻丝锦袍,外头那件杭绸鹤氅,显得津与哥哥丰神俊朗,淮南裁衣铺子都没有这样的好手艺,一定是嫂嫂给津与哥哥做的吧?” “......” 闻衍出门穿的什么江映儿还真没留意,答不上来只能抿笑了。 卢氏呵呵一笑,“你真是高估她了,她只会记账,哪里会裁衣衫。” “入冬了别家婆母不说收到媳妇亲手做的鞋袜,便是荷包精巧玩意也有一两个,我是没有那个福份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