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从更衣室火急火燎地跑出来。 是刚才队里的一个男孩,径直跑向纪璇,边跑边喊:“姐姐,姐姐不好了。” 纪璇站起来,心底忽然有不详的预感,询问的声音微微发抖:“怎么了?” 那男孩气喘吁吁,表情焦急又害怕:“秦总在更衣室晕倒了。” 那一刻她眼前黑了黑,好不容易才扶着椅子站稳。 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亦步亦趋地跟着男孩跑到更衣室,看见换好衣服倒在衣柜旁的秦肆。 脸色苍白,像死了一样,只不过还有呼吸。 没人敢动他,纪璇也只能无助地在旁边干着急,急得直掉眼泪。 幸亏救护车很快赶到,将他带走。 * 到了医院就是做各种检查,秦肆毫无意识地被推去做ct拍片子,纪璇无比焦急地跟着,医生都没空回答她的疑问,告诉她秦肆究竟怎么了。 医生问她既往病史,她只能沉默摇头。 她忽然间才察觉,过去七年对他一无所知。 直到陈烈赶到,去办公室见了医生,出来时秦肆还睡着,期间他醒过来一次,打了镇痛针又睡过去。 纪璇大概了解到是他的腿有什么问题,但具体她也不懂。 陈烈叹了一声,示意她出去说话。 纪璇给床上的男人掖好被子,还想摸摸他的脸,碍于陈烈在一旁看着,只好作罢。 关上病房的门,也把寂静关在里面。 走廊里只有陈烈低沉的声音:“你应该猜到了,他的腿以前受过伤。” 鼻尖忽然狠狠地一酸,纪璇憋下一阵泪意,问:“什么时候?” 陈烈叹了叹,靠在走廊墙上从兜里拿了根烟,再拿出打火机,抬眼瞥到“禁止吸烟”的告示牌,又把烟收了,剥开打火机盖,一簇火苗从指尖燃烧起来。 纪璇嗅到伤感的气味。 “是高三的时候。”她听见陈烈更为低沉的声音,“他爸爸生意失败,欠了很多钱无力偿还,人也被那些催债的逼出了心病,就放了把火要烧家——当然,后来警察说是因为忘关煤气导致的火灾。” 纪璇:“我知道。” 这个版本她听说了,还是当地头条新闻。 “当时他们家有个司机,也是他爸的好兄弟,去火场里把他和他妈妈救了出来,再进去救他爸的时候,没来得及,两个人一起烧死了。” 他还是没提到秦肆的腿伤从何而来,纪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陈烈看了她一眼,说:“阿肆运气很不好,逃出去的时候房梁砸下来,正好砸在他右腿上。” 纪璇突然觉得自己右腿一阵钻心的疼,心脏也疼得像要被捏碎。 陈烈没给她缓冲的时间:“当时骨头都被砸断了,医院没办法,辗转无果,阿姨便带他出国去治。” “后来在国外做了手术,很成功,但这个手术也只是帮他的腿恢复到可以承受正常人的运动强度,他永远不可能再当专业的篮球运动员。”陈烈叹了一声,眼眶也泛红,“上天何其残忍,夺走了他最骄傲的东西,那比夺走他的命还痛苦。” 纪璇低垂着头,想忍住不哭,但还是哭到泣不成声。 陈烈的声音就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模糊朦胧的,却每一个字都化作刀刃往她心口里扎: “纪璇,我曾经以为他放下了,刚回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