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边上的树,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一个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还堆着小山似的松果壳的黑发青年凄惨的留在原地,身下的血还在往外流,把边上的小草都裹上了一层血腥味。 “有点惨,”丽莎感慨道。 这人怎么做到连松鼠都这么讨厌的,按照她的经验,感觉这些小动物也不难相处? 不过也算是他运气不错,不知道这个感应魔法出了什么岔子,对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如果不是遇到松鼠,等到她发现不对才赶过来,恐怕血都已经流干了。 就在她停下脚步的时候,那个她本以为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过去的青年恰好睁开了眼睛。 他沾满血污的脸看不出样子,但那只漆黑的眼眸就这样定定的盯着她,不发一言。 片刻后,对方移开了目光,颤颤巍巍的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又小幅度往后挪了挪,似乎是在拒绝她的靠近。 随着他的发梢微微晃动,丽莎这才意识到对方的另一只眼睛上盖着一个眼罩。 没怎么犹豫,她朝着黑发青年递出了手。 “你要跟我回家吗?”丽莎试探着说道,“你安全了。” 黑发青年犹豫了片刻,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是艰难的抽出勉力支撑身体的手,像是被教过握手的小狗一样抬起了右臂,执着的想去触碰她的指尖。 然后他就这样,在还没握上对方的手之前,眼睛一闭,啪一下又倒了下去。 ** 割掉伤口周边的腐肉,用能够驱除疫病的药水洗一洗伤口,给裸露的伤口撒上一层药粉,再找一卷绷带包扎起来…… 丽莎简直是忙的团团转。 她也没想到这个人身上的伤口会这么多,并且下手的人看起来并没有留情面,也不知道这个黑发青年是惹上了什么仇敌。 说起来附近并没有什么村庄,最近的村民住的离这里也有很久的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来的。 难道是别人把他丢在这里等死的?想不通啊。 丽莎利落地打了个结,把绷带一圈圈裹好,又瞥了一眼对方沉沉睡着的脸庞。 最糟糕的还是位于右胸的那一条,深可见骨不说,还似乎是被附加过诅咒的武器划伤的,至今仍然没有愈合的迹象。 难以想象他当时是怎么忍着剧痛要来握住她的手的。 看着又开始往外渗的鲜红血迹,丽莎无可奈何的重新把纱布剪开,认命般地去翻开了从家乡带来的手提箱,把裹在一层层手帕里的小玻璃瓶拿了出来。 依依不舍地盯着看了片刻,丽莎才把圣水倒在了伤口上。 ……这可是她最后一瓶圣水了!喝起来甜丝丝的,味道真的特别好! 听着诅咒被圣水浇过后发出的滋滋声,丽莎心痛极了,忙不迭地撇开脸不去看,等结束后才把瓶子稳稳放在了桌子上。 伸了个懒腰,她看了一眼已经愈合的伤口,端起满是血污的盆走了出去。 直到日暮西沉,傍晚的夕阳在窗帘上荡出一抹红时,丽莎才推开门进来,用手背贴了贴对方的额头,松了口气。 还好,至少没发烧,看来她照顾得不错。 丽莎回头看了一眼晾在外面、用魔法烘干着的衣服,又低头看了看睡得安稳的黑发青年,干脆在床边坐了下来,仔细端详着这个人。 对方的眼罩也沾了血,被她扔去洗了,脏脏的衣服也洗了,脸也擦过了,跟之前满身血污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躺在雪白的绒被里,鼻梁挺拔,长而密的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