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流民们震耳欲聋的喊声里并没有冲击基地、推翻联盟的内容,只是一个劲儿的要严惩凶手。至于说到底谁死了,又是谁杀的,不清楚。 “排长,恐怕又是治安队那群废物干的,好处他们落了,危险却要让我们来承担,真他妈的!”只要耳朵不聋,是个人就能听清。 机枪后面的老兵帮年轻士兵回答了排长的问题,他不光听清楚了,还发挥了想象力和经验,对面前这些人的来意展开了分析。 “你要是能少说几句废话,应该早就能当上排长了。通讯兵,再请示一次连部,把这里的情况说清楚,我们需要明确的命令!” 排长对这番分析没兴趣,他们是士兵不是内务部宪警,管不着民政。而且此时也不是分析事件内幕的时候,眼看着流民队伍越来越靠近最后一道安全线,危险也随之降临,到底是坚守还是撤退,必须要得到明确命令。 连部肯定是给不出明确答复的,因为连长此时也正向团长请示呢,而团长同样拿不出命令,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向上一级汇报。 “张部长,你在家里坐镇,实在不成把防线撤到护城河以内,最好不要开枪。” 其实做为联盟的最高军事长官,焦樵和张涛同样也拿不出处理办法。和当年孙飞虎搞的乌托邦相比,这次流民的规模要打太多了,而且事先没有任何征兆,以往的预案全都用不上。 最麻烦的还是洪涛被刺的事情,如果不是林娜走之前特意留下了叮嘱,焦樵就准备带着空勤团去政府和理事会抓人了,凡是坚定的改革派一律吊起来上刑,不信有能抗到太阳落山的。 没这么干的,从救援队开始一直到东亚联盟,管理层换了三四次,一直都还能正常运转,靠的就是一条底线,不管怎么争斗,不许输急眼动刀子。 但今天有人打破了这条底线,如果不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以后就没法一起玩了,谁都有挨黑枪的可能性。与其让自己整天上班等同于玩命,那不如先下手为强,什么规则原则,全去他妈滴吧! “放心,我可不想当遗臭万年的刽子手。焦哥,嫂子有消息了吗,洪队长是不是真的……”张涛已经把三部内线电话都架在肩膀上了,不停的安抚着城外的驻军将领,让他们务必保持镇静,不许擅自开枪。 他今天本来是在休假的,不过对于没家没业的他,休息日反而更无聊,干脆跑到空勤团驻地里参加跳伞训练了。 结果人还在飞机上没跳下来就接到了紧急命令,片刻没犹豫,降落、起飞、再降落,不到三十分钟就带着两个连的轻装空勤团士兵返回了基地。 对于洪涛遇刺一事,他和焦樵一样愤怒,即便没有理事会的授权,依旧按照焦樵的命令把基地内部所有重要部门的安全保卫工作全接管了,同时封锁了整个基地。 但直到此时,他依旧不愿意相信洪涛真的死了。倒不是说有多眷恋洪涛这个人,而是怕因此引发联盟内部的剧烈变化。 底线这个玩意,只要被突破一次,就永远也摸不到底了,只有更低没有最低。而军队恰恰是最容易突破底线的单位,假如林娜和焦樵因此产生了什么想法,未来的联盟管理层里估计会消失一半熟悉的面孔。 “死了活该!省得整天上蹿下跳的折腾人……你嫂子这小半年就没睡过几个安稳觉,都快神经衰弱了。”焦樵很烦,然后脾气就控制不住了,骂骂咧咧的摔门而去。 他不是个有远大理想的人,在旧世界里就没什么追求,妻子怀孕之后才稍微收敛了点,心里有了点责任感,但也仅仅是觉得要当父亲了,就该有点大人样儿。 丧尸病毒爆发之后,他所依仗的家庭、财富一夜间全都化为乌有,妻子和孩子也一起没了,剩下孤家寡人,唯一的想法就是活下去。 加入了救援队之后,他也从来没想过将来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由于有洪涛的存在,让当官就当官,让当兵就当兵,啥也不用操心。 后来有了林娜和孩子,才稍微有了点想法,意识到自己的地位直接关系到孩子们的将来,即便不太喜欢整天琢磨人玩,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学、认认真真干,时间久了也就习惯这种生活。 改革派、保皇派、中立派你争我夺,他看在眼里没什么感觉,既不向往也不讨厌,反正只要兵权在手,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不管谁上台都得以礼相待,坐稳了这个位置,再加上妻子的配合,这辈子就不发愁了。 但洪涛的回归,把原本很平静的生活全打乱了。从感情上讲,他必须支持洪涛重新掌权,毕竟自己和妻子目前的地位,全是当年打下的基础。 可是从理智上分析,他又不太希望洪涛的回归。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