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全区的经济发展、基础建设规划、部分治安工作和税收工作从管理处分离出来,交给由本区流民自行选举的委员会承担。 这些工作由管理处承担和由委员会承担有什么差别吗?答案是肯定的,而且巨大。工作是责任和义务,按照公平原则,承担了责任和义务,必将获得相应的权力。 以前流民除了极少的生存权力之外什么都没有,自管之后就有了,在完成工作的同时又拥有了管理、规划自己生活的权力。当然了,这种权力不能由个人实施,需要一整套体系,比如选举。 自管区里的流民要在政府监督之下,采用一人一票的方式,公开选举出能代表自己行使权力的人,并由这些人组成一个类似罢市委员会的机构,部分代替管理处和治安队的职责。 实际上这种模式流民们并不太陌生,旧世界里有的居民小区没有选择物业公司,会在居民里选出几个代表组成业委会,负责小区的日常运作。 同时,小区业委会的权力也不是无限大,不能搞小王国,要遵守当地的法律法规,同时受当地政府的监督管理,和自管区目前的状态很像。 “看吧,好不了,几个月、顶多半年,他们就得打成一团。咱可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种工作太难干了,众口难调。 以前我家小区就搞过业委会,刚开始兴致都挺高,等新鲜劲儿一过去矛盾立马出来,搞得几个委员整天焦头烂额。钱挣的不多,操心事儿不少,比上班累还要落埋怨,经常里外不是人!” “说的好听叫自管,实际上就是甩包袱。你们不是嫌政府管得太多整天闹事吗,现在政府不管了,让你们自己玩去。玩不好还得求着政府接手,玩好了政府能省一大笔投入,左右都是赢。自古民不与官斗,老百姓永远没便宜可占!” “新七区我去过,除了吃食和手工产品有点特色之外,破地方要啥没啥。政府真撒手不管了,二三万人这个冬天就难熬喽!” 气人有、笑人无,当新六区新七区要成为自管区的消息传到了其它几个安全区里时,人性里的丑恶就再次被勾引了出来。很多人即便也希望自己居住的安全区能成为试点,在嘴上却不肯承认,得从各个方面寻找失败的可能性。 假如过了段时间,自管区真被治理好了,生活条件优于了其他安全区,这些人保证又会怪联盟政府当初安排不公,没有让自己居住的小区率先试点。 至于说为什么没成为第一批自管区,是不是努力的还不够,他们从来不去想。凡是别人比我强的就是运气好,凡是别人不如我的肯定是奸懒馋滑坏。 三环娱乐城餐厅的二楼包房今天不对外开放,说是要在入冬之前检修暖气管道。但杯觥交错之声不绝于耳,弥漫着整条楼道。 来此用餐的人们看着维修通告,再听听楼上的嘈杂,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同时也有些气愤。好你个沈楠,居然敢玩这套看人下菜碟的把戏,我倒要上去瞧瞧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能让大名鼎鼎的沈老板低头。 可惜没人能上二楼,楼梯拐角站着四名满脸大胡子、身穿奇装异服、腰里插着尺八长带鞘弯刀的壮汉。酒楼的经理则夹在他们中间充当翻译,对想上来看看的客人做出十二万分道歉,但不管怎么说坚决不让外人上去。 实际上当见到那四个异族壮汉之后,大部分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的食客就已经打退堂鼓了。剩下的让经理劝两句,给足了面子,也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楼梯。 疆省移民!就算对五十多个民族不太了解,绝大部分人也能一眼看出四名壮汉的来历。放在一天前,这些新移民还只能待在新安全区里等待命运的裁决,随着有限自管的宣布,他们突然成了被人羡慕且畏惧的存在。 羡慕,平心而论,很大一部分流民对安全区目前的状态并不满意。住着简陋的房舍、吃着勉强果腹的食物、享受着最低限度的卫生和公共服务。 却要去做最苦最累的工作、还得受到一层层的盘剥,除了生命基本没有任何权力,且看不到这一切正在变好的希望,反倒是有愈来愈恶劣的迹象。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谁能做出改变,哪怕前景不是很明朗,也会有很多流民愿意试试,尤其是对生活还抱着无限遐想的中青年。 畏惧,不是针对个人武力,疆省移民有一部分是比较彪悍,或者说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但大多数人还是和本地流民一样,没有任何人种优势。 这种畏惧来自于精神层面,自打有了东亚联盟,没有任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