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下人势利惯了,也就刚来那几日对她恭敬。以为王妃失宠了, 王爷有了新欢。时日久了,瞧出几分不对劲来, 索性就晾着她了。 如意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道冷光。 入了夜, 雪下的更大了,风吹的窗棂呼呼作响。卫莺睡得极不安稳, 像是有条巨蟒裹缠着自己,愈来愈紧, 愈来愈紧, 紧到她呼吸都困难起来。 睁开眼,两眼直愣愣地瞪着窗外的风雪,黑漆漆的灯笼摇曳着, 一下一下,摇在她的心上。房间里很温暖, 他素知她怕冷,四个角落都熏着炭。 然而小腹处传来的温暖更甚,他的手放在那里,胸口紧贴在她的后背,像不知满足一般, 恨不能把她整个人都嵌在自己身体里。 久未同床, 还以为他会……不加节制, 却没想到,他并未碰她,只是单纯抱着她睡觉。心里舒了口气,她刚大病一场,身子虚弱的紧,实在禁不起更多的折腾。 “莺莺……莺莺……” 他的嗓音似乎有些口干舌燥,几分喑哑,裹挟着浓黑的欲。卫莺心里一惊,以为是他醒了,回过头去,身旁的人压根没醒,只是出了很多汗,低低地呢喃,像在……说梦话。卫莺顿时明白了,他在做春/梦,而且春/梦的对象,就是她。 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羞愤的转过身去,想摆脱傅允的禁锢。 可傅允即便在梦中,力气也比她大了许多,卫莺挣扎无果,只得作罢。感觉到他身子一阵轻颤,紧紧的箍住了她,然后便没了动静,卫莺这才敢闭上眼,又沉沉睡了过去。 数日后,下了许久的雪终于停了,晨光洒满大地。 冬日暖阳弥足珍贵,尤其是傅允去上早朝了,卫莺也不用想着怎样讨好他,步伐轻快的走入院中,坐在亭子里,欣赏着银装素裹的一草一木。 如意敛了敛心神,朝卫莺的方向走去。这些日子,王爷都宿在卫莺房中,连处理公务也离不得她一刻,就仿佛前阵子的冷落根本没发生过,如意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只不过是他们二人冷战的牺牲品。 可一个爱自己丈夫的女子,怎么会把丈夫推往旁的女子的怀抱,一个人独占还来不及呢。如意不吵不闹,就这么静静的在暗处看着他们,终于发觉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王爷爱王妃不假,王妃就不一定了,她对着王爷的笑,如意瞧出了几分勉强的味道。王妃好像……没有看上去那么爱王爷。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如意在卫莺跟前站定,恭顺的行了个礼。 卫莺倒是不在意她,细白的手指甲在茶水里挑了挑,挑出了一根枯败的茶叶,扔掉。她的确对不起如意,可活在这世上,有几个人的日子是顺心如意的?她和元昊哥哥两情相悦,不也是被傅允活活拆散了么? “说吧,找本宫什么事。”卫莺懒怠的道。 果然,如意咬了咬唇瓣,双眸已然有了水光,跪下,看着座上的人道,“王妃娘娘,您费尽心思把妾身弄进王府,妾身对您感激不尽。可……在王爷眼里,他从来只看得见王妃娘娘您一个人。妾身在府里,若是没有王爷的宠爱,实在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啊……” 卫莺淡淡啜了口茶水,仿佛已经懂得她的心思,笑着道,“所以你来找本宫,是想让本宫在王爷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对么?” 如意听了,重重的点了点头。 可没想到卫莺话锋一转,说话的语气竟有了嘲讽的味道,“如意啊如意,本宫上次帮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自己抓不住王爷的心,怪谁呢?一个女人,抓不住自己心爱男子的心,算什么?王爷那边,本宫是不会管的。你走吧。” 开玩笑,她要是再帮如意,傅允指不定会怎么对她。何况元昊哥哥那边,要她牢牢把傅允的心攥在手里,她怎么能拂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