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她心里还是喜欢卫莺的,若这孩子真能助昊儿登上帝位,封她个妃位也不是不可以。至于皇后之位,能者得之,让昊儿拿这个诓诓她也罢。 正欲开口夸赞,李无忧横冲直撞的跑过来跪下,大惊失色的喊道,“皇后娘娘,这女子的礼物您收不得啊!平阳侯府的孙夫人,摄政王妃的养母,前阵子在狱中死的凄惨,怕不是就是她在王爷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了什么,以报私仇。心机狠毒,实在莫测。这枕套看着精美,可毕竟是近身之物,您还是得小心为上!” 纪晓芙听了,浑身一抖,赶忙把这枕套烫手山芋般丢在一旁。要说卫莺有害她的心思,她是不信的。可防人之心不可无,一会让李修竹验验,确认没有问题她再带回去。 周围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谁都没注意到,卫柔柳叶眼里一闪即逝的快意。李无忧不愧是她的好狗,不过此番行径实在太蠢,敢当着傅允的面这么说,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要累及自己的尚书爹。 言语如刀,即便不是真实。卫莺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拿孙氏的死来往她身上泼脏水,而她却没办法辩驳。怎么辩驳?说她没有添油加醋过么?无人会信。说孙氏加害她,把她嫁给了一个傻子?名声只会更坏。即便穿的很厚实,她仍感觉浑身赤/裸,承受莫须有的罪名和指责。 好冷……好冷……就像在寒池里一样冷。为何就是没人相信她呢?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风寒未愈,又添心病,竟呕出一口鲜血来,溅在莹白的雪上,像绚烂开放的红梅。 “莺莺,莺莺!” 恍惚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名字。嗓音里掺杂着焦急和心疼。是因为她昏过去了么?可她不想醒啊。每次都是这样,把她形容的如此不堪。除了以死谢罪,她真的想不到旁的能证明自己清白的法子了。 唇瓣像被什么东西粗/暴的撬开,鲜血和津液糅合在一起,被那人悉数掠去,两人唇齿交融,难分彼此。他像是疯了一般喊她,吻她。 第53章 宫宴(四) 眼前一阵阵发黑, 饶是傅允不住往她口里渡气,卫莺也禁不住身子发软, 整个人像只猫儿般旖旎在傅允怀里。他深吻怀中女子, 两手捂住她耳朵,不让她听见周遭议论的声音。渐渐的,卫莺身子不再有细小的抖颤。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额头却滚烫得很。小脸红的不正常。 因着天大寒的缘故, 卫莺体内未愈的寒疾又加重了些,显然是发起了烧。冷汗浸湿额际, 在睡梦中,也似乎极为痛苦, 意识模糊的说着胡话,大意就是让傅允滚, 不想让他碰自己。 众目睽睽之下,若是旁的男子, 估计早都恼了。 傅允一点没恼, 反而温柔地笑了,看来还没烧糊涂,还知道讨厌他哩。眸光淡淡扫过一旁跪着的李无忧, 多了几分阴狠,李尚书浸淫朝堂多年, 行事低调,本来可以安享晚年的,孰料生出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皇后的生日宴,他自不能当场发作什么, 可这往后的时日, 李尚书能保证自己没一点疏漏么?随即, 傅允把卫莺抱起来,向皇帝皇后见了个礼,便匆匆往太医院去。 李无忧余光瞥见傅允离开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有些瘆得慌。 皇后生辰宴后不到半年,李尚书因写下反诗被赐毒酒,李无忧原定要嫁给兵部侍郎的儿子,受牵连难逃一死,其母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救出,她从此隐姓埋名,嫁了个乡野村夫,每日间以泪洗面,常常想念从前锦衣玉食的日子。她却还以为,是爹爹猪油蒙了心,才害的她沦落至此。这是后话。 太医院内,萦绕着股经久不散的药香味。 李修竹为卫莺诊完脉,面有忧色。 说这并非寻常风寒,起病迅疾,脉象凶险。原是卫莺心上落下了病根,一直觉自己是不洁之人,不配活于世上,今日再遭受打击,怕是已有了死意。现在命悬一线,醒不醒的过来,全在她一念之间。就是用再珍贵的药物,若她一心求死,怕也是无济于事。 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