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才是好大的口气。各位都听到了,这位爷说街道司的规矩是街道司的,虹影巷的规矩是虹影巷的!” 陈念莞装着倒抽了一口冷气,跟围在一旁看热闹的百姓大声说:“我初来乍到,虽然啥都不懂,但也知道,街道司的规矩是官府定的吧?官府代天子行事,街道司的规矩就是天子的旨意,是王法!而现在这位爷说,我们老百姓除了守王法,还得守虹影巷的规矩,那就是说,虹影巷的规矩是跟王法并重了?那守虹影巷的规矩是谁定的?居然能跟天子一般的地位,要让咱平头老百姓像守王法一样守他的规矩啊?” 围观的老百姓一愣,窃窃私语。 “是这位爷定的?打从他口中说的,怕规矩就是他定的没错了,不然咋大家都不知道虹影巷有规矩,就他知道呢?”陈念莞大步走到了那头领跟前,看着他继续道,“来来来,大家快来看看,这位跟天子地位一般重的爷!他说的规矩跟王法一般重要的爷,都快来看看,这位爷了不起啊!能把王法都不看在眼里的爷!姓甚名谁,说出来,让大家都见识见识?” 那头领慌了。 这哪来的铁憨憨,谁敢把虹影巷的规矩跟王法相提并论? 要被哪来的官衙误会自己这番话,可是大不逆的大罪。 怕啥来啥,这不,两位穿着官服的皂吏,这个时候钻出人群,走了过来,一脸官威的问:“谁不把王法看在眼里了?” 跟头领一起来的几个地痞,眼看不妙,早偷偷连滚带爬地钻进人群里走了。 那头领登时也想跑,被四丫跟小佑堵了回来。 “各位官爷,我们陈家河粉按规矩给街道司交了摊位费,今儿才来这里摆摊的,可是这位爷说,我们占了他的摊位,非要我们让出来不可。”陈念莞瞟了一眼那地痞,跟皂吏解释,“他还说,我们不仅要遵守王法,还得遵守他定下来的这什么虹影巷的规矩才行。我就想问两位官爷,原来这虹影巷的规矩,跟王法是一般大的?不然王法允许我们在这儿摆摊,怎么虹影巷的规矩就不许我们在这儿摆摊了呢?” 陈念莞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摸起了下巴:“嗳,不对,这么看的话,虹影巷的规矩不是比王法还大吗?” “一派胡言!”皂吏怒。 胆敢不把王法放眼里,还敢凌驾于王法之上了? 谁?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我没这么说过。”那头领伸手指着陈念莞,恐慌至极。 这哪来的泼妇?简直信口雌黄! “可你就是这么做的啊!”陈念莞看向越围越多的人,笑盈盈的,“不知道,这里头遵守了街道司规矩的,还得遵守虹影巷的规矩的老百姓,多不多?两位官爷问问就知道了。” 头领彻底慌了:“官爷,不是我,这规矩不是我定的。” “啊,这位爷是听命行事啊!”陈念莞表示知道了,然后大大方方地跟皂吏说,“我觉得,这事值得官爷们好好查一查,毕竟,不是谁都有胆量敢说自己定的规矩,堪比王法的。这位爷一看就是个跑腿的,跑腿的敢这么做,指不定背后他的主子胆儿更肥呢。今日他们能公然藐视王法,明儿……”陈念莞没有说下去,只嘿嘿两声,让两位官爷自己寻思去。 人群里,有个脸色发白的人哐当一下摔倒在地,然后踉踉跄跄逃走了。 这陈家河粉的人,够狠! 他见是个外来人开的摊子,眼红他们营生火爆,想跟平常一样,捣个乱敲诈两个钱银花花,没想到平白就被扣了顶大逆不道的帽子。 这是将自己往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