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抚宁县后,那陈家的人没来找过麻烦,她也不愿意跟他们扯上关系,毕竟她不是原身,别说跟陈家的人没感情,有也是憎恶,怨恨,自然主动忽略了。 便是柳氏半个月前说了陈老爹跟陈峯到码头的事,她也没在意。 如今听说这事幕后指使或许就是陈家,当即心中愤慨。 害死原身没有半点愧疚之心,竟然为了河粉的方子出这种绑人的恶计,他们的心是有多坏? 张二郎要带陈念莞离开时,陈念莞改变了主意:“我不走了,你们明天去报官,带官兵来直接抓人,那时候再把我救出去。” 张二郎是个聪明的,当即明白陈念莞想做什么。 如果他们今日就这么将陈念莞带走,也就揍这宋牙婆家里几个看院的事,没有办法指证宋牙婆光天化日之下绑架掳人,更牵扯不出陈峯,这事会轻飘飘地就这么过去了。 可要是明儿带官兵来救,现场拿人,失踪的陈念莞就在屋子里头,是能给宋牙婆定罪的证据,到时候上堂,就不是宋牙婆上下嘴唇一说就能脱罪的。 陈念莞要教训敢捉自己的宋牙婆,也给那些想打自己主意的人一个教训。 可,要留陈念莞在这里过夜,张二郎不放心,最后商议,他先回燕来巷,留小佑在附近保护陈念莞,于是又将陈念莞的手照原样绑了回去。 张二郎与小佑刚走,见外头放倒的护卫,宋牙婆带人就闯了进来,看陈念莞还在,从被衾里探出睡眼惺忪的脸,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登时松了口气。 回头关上门时,宋牙婆那张凶煞的脸隐隐透着不安。 宋牙婆在抚宁县干这行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强买强卖,掳人勒索,也不是没少干,今儿见院子里的护院被人揍晕了几个,这关押陈念莞的房门门口的打手也昏迷过去,以为是来救人的,如今见人没事,心里怀疑开了。 靠着卖人这一行当,宋牙婆跟县里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也有来往,谁家要买丫头或小厮,谁人不知宋牙婆手里的才是好货? 是以宋牙婆狐假虎威这些年,活得风光,再说她这院子里还买了这么多护院跟打手,轻易没人敢招惹她。 今儿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闯了进来,打伤了几个人,这屋里头却啥都没丢,要是闯门的盗匪或救人的,她知道仇家的来意,还能应对下策,可来人意图太古怪,宋牙婆揣摩不到,心才不安。 宋牙婆再发派护院跟打手找了一圈,没见着人,这才放心回房歇息。 再说张二郎,回到燕来巷后就将陈念莞的下落跟她的打算告诉了柳氏跟众人。 柳氏一边松了一口,一边还是担心不已。 宋牙婆那地儿就是龙潭虎穴,稍有不慎就会出事,女儿还那么心大敢留宿?可想想她的做法,也是没错,只能祈祷这夜赶紧过去,等明儿一早马上去官府报案捉人。 这一宿屋里的人都没睡觉,第二日也无心出摊了,先把人救回来再说。 于是煎熬过一夜后,张二郎与柳氏带头就带着众人去了抚宁县官衙,那衙门一开,县令刚上值,就接了他们的报案。 听说又是青枝巷里长陈家三房的事,前头柳氏在衙门外大闹的事让黄县令记忆犹新,心里还对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陈三嫂有点忌惮,当即派了捕头带着一队捕快去拿人救人了。 张二郎与柳氏带着捕快赶到宋牙婆家里时,那守在院门口的护院被捕快拿下时,宋牙婆才刚刚起身,见着捕快,昨儿夜里冒出来的那股不安是落到了实处,却也不怕,当场破口大骂,说官兵扰民。 柳氏知道女儿是这贼婆子抓的,也不怵,当着众人的面给她扇了两个耳光子,而后跟着张二郎闯进房里去。 陈念莞一宿不敢睡,便怕夜长梦多出事,到天亮时才实在忍不住,迷迷糊糊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听到屋外传来柳氏的声音,当即清醒过来,到柳氏冲进来扑到榻边,担心受怕了整整一日一夜的委屈全爆发出来,哭倒在柳氏的怀里。 那捕头见人当真在宋牙婆屋里头找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马上就要将宋牙婆押回县衙。 那宋牙婆一行人被送官,骂骂咧咧的,竟也不怕。 等到了堂上,黄县令问罪时,宋牙婆头一昂:“什么罪?老婆子我哪里有拐卖良家姑娘?这人明明是她陈家卖我的。” 柳氏愣了,陈念莞却是高兴,她还想要怎么让宋牙婆攀咬出陈家的人,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呢,没想到宋牙婆竟然主动说出来了,一时没注意到在场的众人脸色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