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母女叹息着出门,没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张玉郎缓缓睁开了眸子,若有所思。 等陈念莞放好驴车时,柳氏已经把明儿要磨的米泡上了,陈念莞则将那带回来的东西从驴车上搬了下来。 将那五十套碗筷洗过,而后将长方桌展开立起来试着坐在一旁用了用。 “明儿我们是还要在老地方摆摊吗?”柳氏问。 她们出摊到现在,还是依旧租用的流动摊位,地方狭□□仄,若是卖河粉的话,带上桌椅跟出摊车,可能不够放的,怕是得占两个摊位的位置。 “我们往码头里面挪一挪,找找有没有宽敞一些的流动摊位!”实在不行,那就租两个流动摊位的位置吧。 “莞莞,阿娘有个事儿,想问问你的意见。” 柳氏要说的事,是今儿有码头的固定摊主找到她,说是家里出事,急着回西北,回去就不打算回来了,所以问她们有没有兴趣盘下他那处摊位。 陈念莞记得柳氏说的摊主是卖饴糖糕点的,那摊位也算是比较靠近码头,在接近三路交叉口的地方还要靠往东边,这一点对陈念莞的摊位来说,是最好的。 因为往东去的都是一般该是小有富余的人,而她们卖的素河粉比寻常素面贵两文钱,往东去的人流里,买她们河粉的潜在客户多。 对她们来说,这真是理想摊位。 只是固定摊位盘出去,总是要交一笔转让费,这位摊主开出的转让费是十五两银子。 可陈念莞如今手头上没那么多银子,先前花剩下只有五两,最近因为天气冷将下来,食客喜欢吃热食,所以鱼腐没有先前那么好卖了,总共挣得七两左右,加起来才合共十二两。 根本拿不出十五两的转让费。 陈念莞想了想,道,“阿娘你去问问,要他确实急着走,又想转让那摊位的话,估计不用十五两也能谈下来。” 本来那摊位就是先到先得,不属于任何人的,转让费是因为固定摊主做得久,约定俗成下一任摊主要给。 当天柳氏就去找跟摊主讨价还加后,最后以十二两银子买下了那摊位的使用权,这下陈念莞手头上是一个铜钱都没了,只能寄希望于明日出摊开门红。 陈念莞去看了一下那位置,带出摊车也拼得下长方桌,旁边还有一棵老树恰好可以系毛驴停放驴车,简直是为她们量身订造的摊位。 只是每月月底得开始给县衙交一笔三两的摊位费。 可是,试吃撒暂已经证实河粉非常有市场,尤其是这深秋的天气,无论行商还是船客都想吃一碗热气腾腾的吃食,汤粉跟炒粉适合这个条件之余,还新鲜美味。 区区三两银子,不算事。 算过河粉盈利的柳氏母女信心十足。 如今眼见着天气冷了,她们不在庭院里的四方台吃饭,而是搬进堂屋。 开饭前,陈念莞去西厢看那张玉郎醒了没有。 张玉郎当然醒了,他连声致歉,感激陈念莞救了自己,待提及自己有没有别的落脚处时,张玉郎窘迫得一手捂着下半张脸涨得绯红。 陈念莞亲眼见他被人丢到大街上,又亲眼见他饿晕,自然知道他困顿潦倒,可她不是慈善家。 她们毕竟是母女仨过活的,自顾不暇,没有余力照顾一个外人。 柳氏的担忧也对,收留一个大男人,不管这男人再怎么好看,孤女寡母的跟他住一起,传出去难免引起误会,对她们仨的名声不好。 况且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们好心收留他,怎知他不是中山狼呢? 所以陈念莞直接道明,留宿一两日可以,两日后就必须离开。 张玉郎看陈念莞完全没有留人的意思,也没动怒,“不瞒陈姑娘,我来抚宁县,存了两层意思,一是来找周伯父,二来,也是听说明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