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歪头娇声道:“娘,你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宋夫人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垂眸一愣,很快露了笑,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道:“已过京都地界了,不多时便能入城了,妙妙猜猜今晏可会来城门口迎接吗?” 宋知渺闻言,从宋夫人怀中直起身子来,狐疑地看了眼母亲,好似她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一般,嘴里嘟囔着:“宋今晏?这个时辰指不定在什么地方疯着野,争取着爹娘还未回去管束着他的最后自由时光,他怎会来。” 宋今晏。 宋家嫡子,宋知渺的同胎胞弟。 两人打一同出生,却从小都不对付,宋家又皆是重女轻男的,两个孩子的争执打斗向来都是宋知渺占着上风,宋今晏活像是什么促销活动附赠的一般。 但到底是家中唯一的男儿,随着年岁增长,两夫妻也对宋今晏的管教逐渐严苛起来。 要他习文习武,要他严于律己,要他出人头地,更要他跻身官场。 折腾得打小便叛逆的宋今晏苦不堪言,每每瞧见宋知渺翘着腿悠闲躺在树下乘凉,自己却因着背不下课本顶着烈日罚站,便气得牙痒痒。 这回宋知渺吵嚷着要离京,他一改常态殷勤至极,点头哈腰地为宋知渺帮腔,巴不得他们能走得更远更久些,宋知渺哪能不知他心里的花花肠子,这几月他们不在京都,定是叫他玩得不亦乐乎,哪还会来城门口迎接他们。 正说着,马车已缓缓驶过小道,不远处威严耸立的京都城墙逐渐显露。 宋夫人抬手撩开马车帘,便在城门下瞧见一行似是熟悉的人群,唇角一扬,抬了抬下巴:“那妙妙可猜错了。” 即使震惊于宋今晏竟真的来城门口迎接了,但宋知渺却是没工夫搭理他。 马车驶到人群前,她一见那道高挑柔美的身影,眼前一亮,马车几乎都没停稳便探出身要冲去:“千暮!” 宁千暮一惊,忙迈步上前迎她,扶住她的臂膀将人接了个牢实:“你小心些,马车还未停稳呢。” 宋知渺一脸灿烂扑入了宁千暮怀中,矮她小半个头,将头埋在她颈间,甚是小鸟依人:“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好想你呢。” 宁千暮被扑了个踉跄,但仍是站稳了身子,将宋知渺软乎乎的身子抱紧了去,笑得一脸宠溺:“这不是来接你了,怎还瘦了?” 宁千暮身上又香又软,惹得宋知渺忍不住在她怀里蹭了蹭,双臂紧紧环着她纤细的腰身,这才填满了心中的满足,撒着娇嗔怪道:“外头不比京都,我吃不好也睡不好,瘦了也好,免得总叫人觉得我肉乎。” 本就是闺友间撒娇的蜜话,身后却突然冷不丁传来一声轻哼:“知道自己肉乎还压上来,怕不是想将千暮姐身子给压垮。” 少年渐变成熟的嗓音带着几分低磁的暗哑,轻蔑的语气令人听了眉心突突直跳,宋知渺猛地抬头,一眼瞪向不知何时凑过来的宋今晏,气急道:“宋今晏!你哪知眼睛瞧见我肉乎了!胡说八道什么!谁准你偷听我和千暮说话了,滚一边去!” 饶是平日里也算是娇柔温软的宋知渺,一对上宋今晏便丝毫没了大家闺秀的气质,嚣张跋扈的模样自是对他又气又恨。 不知从何时起,宋知渺便压不住宋今晏的恶劣和讨嫌了,少年身形逐渐高挺,臂膀逐渐结实,就连那沉哑的嗓音,有时候冷不丁一声,还会叫人下意识惊颤一瞬。 “两只眼睛都瞧见了。”宋今晏毫不收敛地上下将自己的胞姐打量了一番,微挑眉梢不屑道,“而且是你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 宋知渺气得脸都红了,松开了宁千暮就朝他逼近而去:“我可以说,你不能说!” “这什么鬼话,我就说了,怎么了?” 眼看两姐弟一见面就要吵得不可开交,宁千暮轻叹一口气,忙上前挡在了两人中间,制止道:“好了,都少说两句,这一路奔波都累坏了吧,还是先入城吧。” 不远处的宋老爷早就忍不住想上前呵斥宋今晏对自己宝贝女儿出言不逊了,可奈何一直被宋夫人拽着,眼看争端被宁千暮平息了去,这才抿了抿唇,仍是不悦道:“这小子,净会胡说八道,等回去了再好生收拾他!” 宋夫人白了宋老爷一眼:“儿子都多大了,少拿你那副偏袒的言论数落今晏,两姐弟感情好着呢,用不着你挑拨离间。” “这怎是挑拨离间?他为男子顶天立地,总逮着自己姐姐欺负说出去岂不叫人笑话,我这是教他身为男人的气度!” “何来欺负,俩孩子斗嘴罢了。”宋夫人懒得与这女儿奴说大道理,视线一直飘向那头,似是瞧见了什么令她感兴趣之事,满不在乎地推了推宋老爷又道,“你坐后头那辆马车,让今晏与我同乘,我有话问他。” 宋老爷一怔,侧头看了眼跟在最后的马车:“夫人,那是装行李的马车,你叫我怎么……” 宋夫人见几个孩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