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陈堰看去,她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陈堰是否有在危机时刻护着自家小姐,可方才实在太过紧急,这会自也想不了那么多,连连点头道:“有劳小侯爷了。” 直到坐上陈堰华贵的马车,宋知渺惊慌的心思才逐渐缓了下来。 脸颊还带着泪痕,眼眶通红,额前落有几缕凌乱的碎发,整个人像是失了色彩的花儿,却也生出几分令人怜惜的破碎感来。 陈堰从怀中拿出一块软帕递了去:“吓坏了吧,已经没事了。” 正是能抚慰人心神温和嗓音,本该是在人脆弱之时最为友好的慰藉,可相比宋知渺狼狈不堪的模样,陈堰完好得像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不应当是好像,他本也就只是个旁观者。 宋知渺默不作声,更是没有伸手去接那软帕。 她怎会不记得慌乱之时她被陈堰无视了的求助目光,更是反应过来在发现疯马的第一时间陈堰本可拉拽着她一起避闪,他却并未想到她。 如此心绪,只叫人心灰意冷,更叫她觉得自己如今还坐在他的马车上甚是可笑。 沉默在摇晃的马车中划开,陈堰却并未收回手,等待了片刻见宋知渺没有反应,便自顾自拿着软帕抬手触在了她脸颊一侧。 隔着软帕的触碰叫宋知渺身子一颤,下意识就想退开,却被那不容置否擦拭的力道硬生生僵住了身子,最终也只是垂下眼帘抿紧了双唇,任由陈堰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和眼角的泪花。 对于方才发生之事,两人心中都如明镜一般。 可陈堰的态度显然是不在乎的更多,他不在乎她知晓了他的抛弃,也不在乎她看到他袖手旁观,那般情形下,自保自然是更为重要的,况且他一时间也的确想不到更多了。 但这又如何。 这并不影响他仍要将她占为己有的心思,也不会影响最后他将她娶入侯府的结果。 一桩小事罢了。 * 匆匆回府的宋老爷得知今日宋知渺在外发生的惊险之事,下了马车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匆匆赶到她的院中。 一入院便瞧见庭院中小姑娘缩在宋夫人怀里微颤着身子,不时发出低低的抽泣声,听得他脑中嗡嗡作响。 宋夫人轻拍宋知渺后背的动作微顿,轻声唤怀中的女儿:“妙妙,你爹回来了。” “妙妙!怎么样,可有伤着,怎么回事,快让爹好生瞧瞧。” 平日里沉稳威严的宋老爷便也只有在遇上宝贝女儿之事时才会乱了阵脚。 宋老爷大步奔向两母女跟前,便对上了宋知渺从母亲怀中抬起的一张哭得又红又肿的双眼。 宋知渺嘴角一撇,方才才压下了些许的委屈又再次涌上心头,泪水顺势而下,便哑着嗓子低唤道:“爹爹……” 宋老爷手足无措,忙在两人跟前坐下,也不知是该先拍女儿的背安抚她,还是先替她擦去哭花了脸的泪水: “没事了没事了妙妙,到底是怎么回事,爹爹替你做主,若是有人要加害于你,爹爹定不会……” “好了老爷。”宋夫人已是哄了宋知渺好半晌了,女儿的确是吓坏了,这会不过也是撒娇罢了,这便打断了他柔声解释道,“妙妙路遇受惊的马儿,险些被踩伤,不过好在下人们制住了那马儿,妙妙仅是吓坏了,没有受伤。” 宋老爷闻言却没松多少气,想起那场面便觉得心惊,又沉声道:“谁家的马儿这般在城中横冲直撞,待我查明,定要他……” 宋老爷竖起的气势又被宋夫人柔软地打断了:“陈小侯爷今日也在场,方才他送妙妙回来后,便道会去查清此事,你便也别瞎忙活了。” “陈小侯爷?”宋老爷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既是在场怎未护住妙妙?” 这点细节,饶是未在场的父亲也在一瞬间察觉到了。 宋知渺心虚地垂下眼来,吸了吸鼻子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意有所指地转而问道:“爹爹,待我们回京之后,我是否也应当将婚事定下来了?” 宋老爷一怔,到底是松缓了神色,忍不住揉了揉宋知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