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枕边,满身慵懒闲适,她唇角微弯,倾身在他薄唇上轻轻吻下,随后直起身,望向他说:“这下真走了。” 李文简对着她点了点头,提醒她:“十七是阿翁生辰,下午我接你去看他。十八去看了奶奶再回宫。” 早就说好的事情,昭蘅颔首,终于跟他分开出了门。 李南栖等得快没有耐心,阿蘅姐姐越来越过分,以往每回她过来,她再忙也会立刻放下手边的事情来找她。可是这次她等了这么久,她都不出来。 对冬猎的热情都被浇灭几分。 直到跟昭蘅在宫门口坐马车时,看到随行笼子里的那只大白虎,眼睛才流露出兴奋的光彩,指着笼子惊呼:“好大的老虎!” 昭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出去,侍卫正在将笼子抬到马车上。笼内卧了只白色的大虎,八个人才堪堪将它抬起,它就那么慵懒地伏在笼内,慵懒地晒着太阳,温顺得如同小猫。 “母妃,哪来那么大的老虎?”安嫔牵着六皇子从宫内出来,六皇子也看到了那只大虎,晃了晃安嫔的衣袖问道。 安嫔仍是如常温柔,声音柔和似绵绵春水:“那是宣和六年,你父皇在猎场打回来的白虎。” 李承瑄哦了声,又扭头问安嫔:“既然是父皇的猎物,那为何这次打猎还要费劲带上它?” 安嫔轻抚少年的头顶:“因为江都正在和燕赤打仗,父皇为了给江都的将士们祈福,特意将它带上放生山林。” 安嫔乘坐的马车在昭蘅的马车后面,她从车旁经过,抬头看了一眼,昭蘅将车帘半卷起,手撑着头,正看着她。 她唇角轻弯,向她招呼。 昭蘅白皙的面容上浮出一抹笑。 安嫔被她的笑容弄得背心发凉,头皮也是一阵发麻。 牵着六皇子匆匆走了。 * 日暮时分,熹园矮小不起眼的乌头门下。 “若是平常时候,这个价格连西蛮奴一只手都买不到。”任重春沉着脸向身边的人抱怨:“也因为你是老主顾,我才这个价格给你,你要知道自己捡了多大的便宜。” 对面那人连连道谢,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后日我过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送走老主顾,任重春这才转身往内走。他到底没有听谢侯的话,立刻处死那批西蛮奴。 西蛮奴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他舍不得看到银子如同流水般流走,于是找到几位从前的老主顾,将这批西蛮奴的折价卖给他们。 反正姐夫给了他几天时间,他问起来再处理也来得及。 走到书房外,任重春看到西林抱剑站在台阶上,高大的身影被日光投下浓重的影子,铺在青石阶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任重春问。 但他随后想到西林跟哑巴差不多,目光似不经意地从他冷硬的面容上扫过。 “等你。”西林启唇,毫无表情地说了两个字。 任重春讶然:“你等我做什么?” 对上他讶然的神情,西林再不犹豫,一把长剑利落地出鞘,抵在任重春的咽喉。 任重春惊呼:“西林你这是做什么?” 西林看到任重春缩在柱后,正满脸诧异地望着他,而在任重春眼里,这个西林陌生得可怕。他那一双深沉的眼睛里再无平日的顺从,而是那样冷冷地望着他,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冰冷的剑刃抵在脖颈间,任重春吓得不轻,她惊慌失措地喊:“你要做什么?” 西林那张黑硬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六年前,你在郑城骗了个西蛮少女,因为不服管教,你让人捂死了她。她叫西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