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况且那会儿是你让我去救他的,我帮了你,你也应该帮我。” 昭蘅抿唇,扭头看向李文简。他唇边牵出一丝笑来,牵起昭蘅的手,摩挲着她的指尖:“明日跟我一起去别院,也好让她放心。” 昭蘅掖了掖鬓边的碎发,轻轻“哦”了声。 * 秋雨细碎的夜里,值夜的丫鬟将灯笼高高地挂在檐下。她们的动作很轻,今日的谢府状况百出,好好的喜事办成这样子,主子们心里都窝着火,人人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触了眉头。 丫鬟正在收拾一地碎瓷片的时候,谢侯走近殿来,他的面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却还是礼数周全地对安嫔行了礼,温声唤道:“娘娘。” “我不是早就让你收手了吗?为什么你还在干这事?”安嫔满肚子的火,在见到他时彻底按捺不下:“我看你不把全家害死不会善罢甘休!” “我不干这些,你以为靠我和亭正那点微薄的俸禄能维持侯府的开销吗?我现在好歹也是个侯爷,人情往来、日常花销,不都得要钱?”谢侯皱了皱眉:“别的不说,就送到景元宫的那些香料,每年都得花几百两银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如今是嫌我在宫里开销大拖累你了?”安嫔原本就憋着气,此时一双冷清的眼睛一横,语气也十分不好。 “二妹。”只听她这么一说,谢侯的眼睛里便透出几分无奈之色:“你我兄妹相依为命,我照看你本就是应该的。现在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幸亏任重春之前发现有人在熹园动手脚,我有了防范,这才没让今日那贼子得手。只是可惜,没有当众将他缉拿。” 安嫔看向谢侯的目光有了几分凝滞:“知道是谁的人吗?” 谢侯端了桌上已经冷掉的茶喝了一口:“不是大理寺就是刑部……总之他们抽丝剥茧查到了我这里,恐怕是来者不善。” “那些西蛮奴不能再留,也不能让他们找到证据。” 檐外细雨沙沙,谢侯抬眼对上安嫔的眼睛:“娘娘的意思是?” “处理掉那些西蛮奴,推到任重春身上,把这事摘干净。” “可是……”几百个西蛮奴,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还有三四百人,恐怕不好处理……” 安嫔凝眸片刻,冷声道:“熹园以南有一个瓦窑洞,是当年建造宫城时掘土留下的,可容纳成百上千人。把那些西蛮奴分批骗过去,杀了之后,再悄悄烧成灰。” 谢侯闻言骇然一惊,手里的茶盏盖子掉到了地上。 安嫔瞥了眼颤动的杯盖,冷冷地说:“哥哥在怕什么?要么他们死,要么我们死,你自己选吧。” * 回到东宫,这惊心动魄的一天总算结束了。 林嬷嬷给昭蘅准备热水沐浴解乏,她洗了澡出来,得知李文简还在书房。 她提着风灯,穿过雕花廊道,于万般寂静中走到书房。 书房里亮着灯,在夜色掩映下,李文简的身影多了几分阴沉的颓色,他正垂首阅文。 “阿蘅。”他抬首瞧见来人,便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昭蘅提灯入内,掌中的烛火照亮她柔美的面庞。 “怎么还不睡?”李文简轻抚她的脸。 “睡不着。” “要不要过来陪我批折子?”李文简问。 昭蘅一双眼睛专注地望着他:“可以吗?” 李文简挪向一旁,将长凳匀给她一截。昭蘅顺从地坐到他身旁,垂首研磨,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颈子。 她刚刚沐浴完,身上带有薄薄水气,李文简左手揽着她,右手执笔阅文。 今日的折子没几张,不多时便看完了。 李文简停下笔,却没有睡意。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