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蘅抬眼看了眼沙漏,点头说好。 李文简便心满意足地放开昭蘅,让她去穿好衣裳。 或是听到殿内有了声响,莲舟便敲门进来,端来了梳洗用品。 李文简每日都会修面,保持面容整洁。只不过往日都是他自己修,他走到窗边的躺椅坐下,闭目等着昭蘅给她修面。 昭蘅挽起袖子,拈起刀片,走到他身旁,浸得温热的帕子搭在他的下巴上。 待肌肤泡得温热,她将帕子拿开,弯腰捧着他的脸,拇指指腹轻轻抚着下巴上的青茬。 李文简伸手揽住她的后腰,将人往前带了带。昭蘅卷着衣角,垂眸看向他:“怎么了?” 他望着近在咫尺间的一双眼眸,望见她眼底的疑惑,道:“站着不累吗?” 昭蘅眨了眨眼,正要开口说话,他放在腰间的手忽然用力,带着她坐在他的腿上:“坐着修。” 昭蘅惊讶地望着李文简,见他满面认真,便就着这样的姿势倾身给他剃除胡茬。 她剃得很小心,锋利的刀片贴在他的肌肤上,一寸一寸慢慢挪动,短短的胡茬和肌肤的死屑便留在了剃刀一侧。 李文简的手扶着她的腰,指尖摩挲着腰间的曲线。 “别动。”昭蘅抬手用一只手捧着他的脸,软声威胁:“再乱动,就让你顶着剔了一半的胡须去上朝。” 李文简直勾勾地盯着她,抿起嘴唇,手也安分了下来,乖乖地握着她的腰不再乱动,只面上的笑没收回去。 “你笑什么?” 李文简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静默地看着殿顶的雕梁,纤长的羽睫半遮着眼瞳:“怕顶着剔了一半的胡子去上朝,等你剔完了再说。” 眼底仍压着清淡的笑意。 昭蘅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低头继续专注地给他剃须。 “好了。”昭蘅转身将刀片放下,侧过脸来,却又被他握住腰,他坐起身来,这样近的距离,她鼻间满是他身上冷冽的香气,勾得她心跳如鼓擂。 他俯身,下巴抵在她的脖颈间,轻柔地蹭了蹭。 “怎么了?”昭蘅仰面望着他。 他那一双眼睛再度看向她,唇畔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清淡又温柔,问她:“还扎吗?” “不扎了。”但他的呼吸喷在脖子里有些痒,昭蘅歪过头躲开。 李文简扶着她的腰,说:“那你晚上不能踢开我了。” * 昭蘅从习艺馆出来,莲舟接过她怀里的琴,林嬷嬷给她的手里塞了一个暖炉,又将披风给她穿上。 秋意已浓,万物萧肃,习艺馆台阶下的牡丹花已经换成了秋菊,在秋风中颤舞蹈。 昭蘅走在深春里,走了没几步,看到安嫔和几个身着命妇服制的妇人迎面走来。 安嫔向皇后请了恩典给谢亭欢和林程意赐婚,谢氏的命妇今日入宫谢恩。安嫔在景元宫内设了宴,席间有人提议观赏菊花,几人便打算从此处去御花园观赏菊花。 “前头那位是太子良媛吧。”有一道含笑的声音道:“我听说这位良媛跟咱们娘娘一样,也是勤奋肯学。这种天气还坚持到习艺馆,如今一看,果然和殿下是一般勤勉的人。” 紧接着便是许多声音跟着附和。 安嫔正纳闷为何往东宫送了那么多含有木香粉的糕点,太子都没事,每次见他都还是一副很精神的样子。 可是那人明明说,殿下若是服用木香粉,会日渐虚弱…… 听着族中命妇的话,安嫔扯了扯嘴角,抬起眸光望向丈余远款步行来的身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