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命也没了,阿箬急忙拦着她说:“我去,我跳下去,你在这里待着。” 两三丈高的高台,他借力跳下去应该没事,可她就不一定了,运气不好的话,脑浆都能给她摔出来。 昭蘅扫了他一眼,道:“你要我怎么跟侍卫们解释大中午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喝酒吃点心。” 她挣开阿箬真的手:“放心吧,我死不了。” 她坐在窗台上,嫩绿色的裙摆出柔顺地垂着:“反正死了还有你垫背,我怕什么。” 羽林卫跑了起来,脚步越来越急促。 昭蘅往下跳的一瞬间,羽林卫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房间外面。阿箬真看到昭蘅不是直愣愣地往下跳,而是顺着坡体半滑着滚到下面的草地上。 他为自己性命暂时保住了而松了口气。 这个女人比魏晚玉聪明得多,厉害得多。 他转过身,门忽然从外面被撞开,一堆羽林卫闯了进来。看到阿箬真在里面,惊骇不已。 “阿箬真殿下?” 阿箬真揉了揉眼睛,假装才睡醒:“怎么这么吵?” “您怎么在这里?” 阿箬真说:“晌午喝多了酒,走困了,就找了个地方先睡觉。” 说着,他还打了个哈欠。 “发生什么事了?”谢亭欢跟在看热闹的人后面,望着眼前的弥漫的浓烟和成堆的人群,她表面上堆着困惑和担心,实际上高兴疯了。 这么多人撞破阿箬真和昭蘅私会,她这下再也翻不了身了。 把昭蘅从东宫赶出去,就算她不能如愿嫁给殿下,她也心满意足。至少殿下现在还不属于任何人,尤其是这样一个卑贱的人。 每每想到殿下身边的是个低贱的宫女,她就跟生吞了癞□□一样,比自己嫁给那些歪瓜裂枣还要难受。 陪在殿下身边的,应该是像她们这样的高门千金闺秀才对! 谢亭欢挤到前面的时候,火势已经完全被扑灭了,只有烧毁了的房子,还在冒着滚滚浓烟。她没有看到昭蘅,羽林卫围着的只有阿箬真一个人。 她瞪圆了眼睛,心道自己一直守在凤鸣台下,根本没有看到她离开。 那她人呢?难道她还能长着翅膀从这里飞出去不成? 她拨开人群趁乱走到房间,看到洞开的窗户,心里顿时大惊,难道昭蘅从窗口跳下去了? 不可能!这里足足有两三丈高,弄得不好,会出人命的! 可是她环顾四周,除了跳下去,她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她的心,砰砰跳个不停,恨不得马上去承明殿一探究竟。 可是她不敢,她刚刚惹怒了小姑姑,暂时不敢再生事。 * 昭蘅脚踝传来一阵锥心地疼痛,看样子扭伤了脚。 她怕被人看见,不敢在这里耽搁太久,咬牙站起来,忍着剧痛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走了没多久,莲舟追了上来。 昭蘅跟她说过,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就让她沿着窗下的小路来找她。 “主子,我刚才看到一只猫,怕它引人过来,就去弄走它了。回来的时候看到好多羽林卫,吓死我了。”她心疼地搀扶起昭蘅:“您没事吧。” 昭蘅摇摇头,忍着痛继续走:“快走,刚才有人在凤鸣台放火,我差点被发现。” “什么!”莲舟猛地抬头看向昭蘅,身如抖筛,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说话都带有几分颤抖:“我……我刚才没有守好门。” 昭蘅原本不告诉她,莲舟胆子小,告诉她之后肯定会被吓到。随即她想到,莲舟被她带着做这些事,不能再跟从前一样了。 要逼着她长大。 这一次看不好门,她可以从窗台上跳下来。 那下一次、下下一次呢? 她们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也不能寄希望于幸运。 她在宫里能信赖的人只有莲舟,她们生死系于一线。 “莲舟,你以后不能这样。”昭蘅脸色凝重地跟她说:“做事之前要反复思量轻重缓急。” 莲舟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昭蘅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裳,整个人都痛得在打颤,眼前不断冒金星,但除了咬牙坚持,她没有别的办法。 走了一截,前面忽然走来几个人。 根本无需辨认,仅是远远一团模糊的人影,她也一眼认出了李文简。 这时候再绕开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运气就是这么好,想避开他时,就仿佛受到命运的召唤一般,她每次狼狈不堪绕路都能碰见他。 她不想让李文简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他站在日色里,浑身仿佛会发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