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回家,毕竟下雨天不好打车。 淅淅沥沥的雨越下越大,等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密的看不清人影。 沈灼把车停的靠近阮家大门,他原本还有话想和阮梨清说,却看到莫兰刚好推开门出来。 她手里握着一把伞,瞧见门口停着的车,也愣了瞬间。 而很快,阮梨清推开车门出去,莫兰立即撑开伞迎了上来,“突然就下这么大的雨,我还说来接一下你。” 车门关上,沈灼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 他垂下眼眸默了下,准备开车返回旅馆。 然而还没动,就听见车窗被人敲响, 他将车窗打开些,听见阮梨清快要被雨水冲刷走的声音,“下来。” 莫兰在边上撑着伞,没吱声。 只是进了堂屋,她才收了伞,有意无意的说了句:“我去再做点菜,谁知道突然下这么大的雨。” 进来的几步,沈灼没撑伞,身上已经淋湿很多地方。 阮梨清随手扔了条毛巾给他,撇开视线说道:“才拿出来的毛巾还没用,将就点。” 沈灼没说什么,将自己身上已经被雨水淋湿的外套脱下,搭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随后用毛巾慢慢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莫兰又从厨房出来,她手里端着一碗汤,递给阮梨清:“刚刚受了寒,喝点热汤暖一暖。” 她说完,又不经意的看向旁边的沈灼,顿了下补充道,“锅里还有多的,你要喝自己去盛。” 沈灼擦头发的动作一顿,随即嗯了声,低声道:“谢谢。” 莫兰没应声。 然而等他进厨房的时候,却发现灶台上面已经盛好了一碗汤。 他怔愣着。 “我用的只是普通食材,要是你看不上就算了。”正好莫兰进来,看见沈灼不动的样子,便说道。 沈灼敛去自脑海里的情绪,他对莫兰说话的语气,温柔谦和了许多,“不嫌弃,闻着很香,谢谢。” 莫兰切菜的手一顿,没再说话。 这雨下的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因为赵爷爷的事情,所以家里今天的气氛难免有些沉闷。 阮元呈一下午都在书房,也知道沈灼把赵爷爷送去医院的事情。 只不过他出来看见沈灼,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沉着一张脸,全然无视。 阮梨清淡定自若,吃着自己的饭,她右手边就坐着沈灼,手肘不小心的碰触间,似乎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 早早一直埋头吃着饭,突然红着眼睛,扭头问莫兰:“莫奶奶,爷爷会不会死?” 饭桌上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看着她,早早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看上去格外可怜。 她没从莫兰这里得到答案,又去问沈灼,“哥哥,我不想爷爷死,死了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沈灼黑眸沉了下,他放下筷子,举止斯文的盛了一碗汤,放在早早面前。 莫兰拧着眉看着他,她知道沈灼的性格,担心他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刺激到早早。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沈灼开口。 “你知道海的女儿吗,人鱼公主化成了泡沫,回到大海。” 早早眨着眼睛,“那她死了吗?” “死亡的定义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还有意识上,人类的死亡不取决于他自己,更多的是能记住他的人还有多少。” 沈灼一句话说的有些难懂,早早皱着小眉头,呆呆的看着他,一看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沈灼像是又要继续和她说道理,被阮梨清打断,她直接给早早夹了块排骨,说道:“少听他胡说,爷爷不会死,爷爷只是生病了而已,很快就没事了。” 这句话早早听懂了。 她使劲的点了点头。 晚饭后,乌云依旧沉沉的压在天上,莫兰要去早早家帮忙收拾她的衣服,早早这段时间都得住在阮家。 阮梨清就收拾了碗筷去洗碗。 沈灼自然也跟了进去。 他进去后,阮梨清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灼:“沈教授,这么久没上讲台,还是这么会讲大道理。” 沈灼一顿,阮梨清带着戏谑叫他沈教授,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怔愣瞬间,随即又恢复了脸上的淡然,从容站在洗碗池旁边,接过阮梨清手里的洗碗布,“你生理期要到了,别碰凉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