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绰压下眼底不合时宜的情绪,抬手把她被风捻乱的发丝勾好,重新开口时语调平和了不少:「明天下班我去接你。」 「没关係,你公司也不近,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徐羡独立惯了,怕给他添麻烦,反正自己平常也都是搭地铁上下班,不影响什么。 「我去接你。」谢绰坚持,「要下班了就传讯息给我,上去吧。」 徐羡「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李堂来之前的旖旎氛围都被打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说不上来的怪异,宛若爆发之前的闷窒与平静。 临到了大门前,徐羡忍不住转头,却见谢绰还站在原地,顶上枝叶被风吹得凌乱,在他身上落下深深浅浅的影,斑驳如斯,平添几分萧索。 徐羡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可她觉得自己说的也没错,这年头除了大龄男女相亲,谁还是奔着结婚为目的交往的啊,速食恋爱在现代社会层出不穷,能跟一个人好上一年没分手就是难得的事儿了。 这本是正常逻辑,她不知道谢绰为什么忽然执着于结婚这件事上。 也不是说她对这份感情没信心,只是她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根本不会想到这么远,现在也只想专注眼下。 时间不早了,况且现在的气氛说什么都不对,徐羡撇过眼神,逕自踏入大厅上了楼。 吕萍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捧一杯凉茶,听闻开门声,迫不及待地瞅向她,全没了平时的雍容。 徐羡看出她眼底的兴奋,一时头大,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白,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原以为是逃避詰问的救命符,岂料却是火上加油的催化剂。 才刚接通,自家闺密的声音便兴致勃勃地传出来:「听说你在谢绰家待了整个假日?谢绰那样子看不出来体力这么好欸,果然人不可貌相,太猛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是扩音,沉醉的大嗓门回盪在客厅,全入了母亲耳里。 徐羡:「……」 看来是真解释不清了。 「羡羡你没事吗?怎么不说话?腰还好吗?整个假日都贡献出去了,估计有得你受,需不需要做个美容spa按摩修復一下,我请客?庆祝我家宝贝儿寡了二十五年,终于喜提初夜,毕业成功!」 沉醉还在自顾自地嚷嚷,徐羡生无可恋地看向吕萍真,只见后者的表情耐人寻味,她更绝望了,忍无可忍直接掛掉电话,无奈道:「妈妈,不是沉醉说的那样……」 吕萍真只是道:「有做好措施吗?」 「有。」徐羡反射性地答,说完才惊觉不对,「等等,你别听沉醉乱说,这两天我们过得很正常,根本没有你们想像的那样──」 「没事,别害羞,都是成年人,寻常事罢了。」吕萍真面色格外慈祥,「年轻人精力旺盛,但也要小心别纵慾过度,记得适时休息就好。」 徐羡:「……」 算了,这误会怕是永远解释不清了。 徐羡面如死灰地走回房间,在脑内盘算着如何杀闺密才不犯法,把包包扔到椅子上,拿出换洗的衣物。由于毫无准备就到人家家里过夜,身上穿的还是谢绰的衬衫,以及他洗缩水后勉强不会从腰上滑下来的松紧棉裤。 也是自己穿上了之后,她才知道男友衬衫的威力有多强大,谢绰后来看着她的目光都变了味,可碍于礼拜五晚上把人折磨疯了,如今只能乖乖憋着。徐羡彼时洗完澡被箍在他怀里,任由他埋在自己颈间,却仅能嗅着沐浴香,所有躁动和不可言说的念想都只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