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露面,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慢慢变调,没多久魏廷恩就宣布他和妻子已经离婚的消息。 「其实孩子是她自己选择不要的。」魏廷恩望着远方的浮云,不经意叹了口气。「她早就喜欢上别人了,要不是因为我有点钱,她早就离开了,虽然她没说,但我怀疑过那孩子或许根本就不是我的。」 近十年的感情彷彿是场笑话。 「……」 郑宇翔不明白魏廷恩为什么要和自己说些,抿唇不语。 「我的前妻,就是雨盼的继母。」他停顿了一下。「好像也不算,他们貌似没结婚。」 听到这句话,郑宇翔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什么?」 「我和雨盼,是在一场画展上认识的,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像失了灵魂似的,只剩躯壳在帮助她度过剩馀的生命,和我那长年饱受抑鬱症所苦的弟弟很像,我上前想搭话,发现她的手上以及袖口都沾满了顏料。」 她在绘画中生存,没日没夜的挣扎,狼狈又毫无血色的肌肤,是魏廷恩对林雨盼的第一印象,她说那天是她久违见到阳光的日子。 说来好笑,他的弟弟将一生都奉献给画作,却在死后才拥有姓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多数的人都不记得这个人。 知道弟弟的梦想就是能举行画展,明明好不容易就要实现了,他却在最后一刻取消,并选择安静无声的离开这个世界。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挖出他的作品,并重新选了场地,虽然延了一年,但总算是实现了这个心愿。 人们在那个当下,讚叹他的作品,歌颂他的才华,折服于那一层层堆叠的色彩,又婉惜着往后再也无法看见崭新的生命。 但那些一眼就能望见虚偽假掰的面孔,让魏廷恩只觉得想吐。 开展的第一天他就后悔了。 整个会场瀰漫着浓厚的寂寞感,弟弟的魂魄似乎紧跟着他,质问为什么要多管间事。 唯有那个站在画前的女生,彷彿看透了画里的灵魂,用眼神在与之交流。 「您不该举办这个画展的。」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从那空洞的双眼中,魏廷恩彷彿看见和弟弟最后一次对话后,他展露出的哀伤笑容。 他说:「我错了,我一直都错了。」 他的自以为,无疑是在亲人身上又插了把刀。 「他后悔了,后悔选择了画画这条路。」林雨盼盯着眼前的画作,名为感伤的情绪渐渐涌现。「到处都充斥着无声的悲悯。」 看得太过透彻了,对于这个世界,对于生活在街道上的人类,这个画家俯瞰着的景色里,有太多难以言喻的色彩。 他的作品中,有着类似莫内后期的朦胧风格,饱受空气污染的伦敦和巴黎,让人逐渐看不清真实。 被囚禁在名为人类的躯壳中,这个人的灵魂,不该属于这里。 「很独特的见解。」魏廷恩插在口袋中的手,不自觉收紧。 透过这个女生,彷彿他的弟弟就站在面前。 人是有天生气质的,他们太像了。 她也深受不理解之苦吗?她也在挣扎着生存吗? 林雨盼看穿了他的想法,露出无奈的微笑。「我只是沉浸在这些作品中,并没有你所以为的那种倾向。」她理了理衣服。「最近在准备参加比赛的作品,把自己关起来好长一段时间,今天终于重见天日了。」 她眼中的情绪收放自如,上一秒还在哀愁,下一秒又变得清澈透亮。 魏廷恩有一瞬间失神,在那短暂的一瞬,他似乎明白他们口中所说的悟性。 「其他人都在说,没能看见新的作品,是件很可惜的事,但你的体悟似乎不太一样。」 「如果太痛苦,那也未尝不是件坏事,人总会不停面临选择,那是他的人生。」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却看得很明白。 林雨盼环视整个会场,她很庆幸自己有走出来。 那时的她正陷入作画的低潮期,闷在家中许久,虽然硬是画了一些作品出来,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来到这里后,她似乎想明白了些事。 与其把自己关起来,不如让天空成为自己的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