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帮他擦了擦脸和手,一边跟他低声细语地唠叨。 “这一周哞哞和小白变化可大了,你回去估计都不认识他们两个了,现在每天给他们增加辅食,吃得还挺多,但俩小家伙还是最喜欢吃奶。哞哞长得快一些,天天欺负小白,小白战五渣,又菜又作,非要招惹哞哞,然后还打不过,天天被打得吱哇乱叫,我想着,等他们再长大一点儿,要是还打架,就得分窝睡了,不然小白会很狼狈。” “还有,我是真不会冲奶粉,不知道为什么,冲完的奶粉倒出来还有一块一块的东西,你冲的就没有。” “今天临走时,哞哞和小白都说很想你,想让你快点好,然后回去给他们冲奶粉。” “我好无聊,还编这种瞎话逗你。” “好叭,不逗你了,其实是我很想你。” 余漾坐在椅子上,握着他的手,放在脸颊上蹭了蹭。 他平时总是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冷不防这么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余漾一时还无法接受。 这两天,余漾一直在做一个噩梦。梦中是在一条长长的花廊里,傅居年穿得很隆重,笑着朝她走来。走着走着,她听到一声枪响,然后就看到傅居年的脚步顿了一下,脸上微微错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鲜血殷红白色衬衫,像是一朵放大的玫瑰花。他伸手蹭了一下,是鲜血,抬头,他看向余漾,然后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就这样从她面前倒下。余漾想要跑过去救他,可是她的四肢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不论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最终她就会挣扎着醒来。 醒来时又想哭又想笑,庆幸那只是一场梦,庆幸她没有失去他,庆幸他的体温还是热的。 余漾鼻子一酸,抱着他的手,趴在病床前,把脸埋上。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就感觉有人在摸她的头,一下一下,像她摸哞哞跟小白时候一样,摸得她有些痒,下意识伸手拍了一下,结果真叫她听到清脆的一声“啪”! 她飞快睁开眼睛,抬起头。 病床前,傅居年靠在枕头上,苍白的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停滞在半空中的手背面微微发红,余漾呆怔地看了他半晌,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赶紧坐到床边,捧起他的手吹了吹。 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他醒了,还是恼恨自己下手太重。 “你醒了,怎么不说话?”余漾低着头,埋怨了他一句,傅居年声音嘶哑,气息也很虚弱,却多了几分平日不见的温柔,“看见你在睡。” 他这次醒来跟之前不一样,是完全清醒的状态,余漾见他自己还把病床摇高了,嗔怪地瞠了他一眼:“你把我叫起来不就得了。” 她起身去给傅居年倒水,兑好温度适宜的水,递到他面前:“渴了吧,先喝点水。” 傅居年没说话,接过水杯,将整杯的水一饮而尽。 余漾看着他,心里有好多问题想问他,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在漫长的七天里逐渐被消磨,到如今,她心底更多的是恐慌。 傅居年倒是很从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脸上完全没有经历生死后的侥幸和雀跃,喝完水,他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开始一本正经地问起那天之后发生的事。 那天过后他就一直躺在icu,几乎没有清醒过,所以并不知道后面都发生了什么。 余漾挑了挑眉,一时无言,她有些佩服他这份沉着和冷静,顿了片刻,还是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跟他娓娓道来。 “……蒋晋东抢救无效,已经身亡,因为我全程都跟警方有联络,当时里面的情况他们也都清楚,所以判定我是正当防卫不是什么问题,检方应该也不会起诉我。另外,舒队长拿到了臣幕杀人抛尸案那名凶手的证词,原来蒋晋东很早就参与贩毒走私,是他们的上线,只是张瑞一直没见过他,所以不知道是他。那个凶手是蒋晋东的人,也是受蒋晋东指使,把尸体丢在臣幕工地,张瑞身上的那把枪就是被蒋晋东拿走了。舒队长还跟说,那天他要是把话说完,说不定你会有所警觉,就不会中这一枪了,他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傅居年却道:“当时没有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就算我提前知道,也不会以为枪在他那里。” 余漾瞥了他一眼:“你就怪一怪别人不好吗,这样让人心里也好受一点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