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露水未干,采出来的茶容易“烧尖”,所以最好是上午七八点之后。 本来陆知鸢还想着这次在这边采上一周的,但是从昨天和小野打完电话后,她就有点着急回去了。以至于在那通电话后,她一直都在山上的茶地里,一直到天黑看不见了,她才回去。 所幸今天露水不重,刚过七点,陆知鸢又去了茶地。 “真要晚上走啊?”和陆知鸢一块来采茶的妇人问她。 陆知鸢采茶动作娴熟且快,她手上的动作没停:“有点事,得早些回去了。” 其实昨天她就想回去的,但又还想再多采一些毛尖。 她亲自采的茶可不是为了拿去店里卖,而是为了熏制茉莉绿茶用的。 若只是自己喝,其实也不必亲自动手。这段时间正是采茶季,从当地买一些就够用,但她藏了私心。 特别特别想给他泡她亲自采的毛尖,配上亲自熏制的茉莉...... 只是这次时间太仓促,自己是没有时间熏制了。 这几日,离山县的天气还不错,十点,烈日就当空了。 和陆知鸢一块儿来的妇人采的累了,便问她要不要一块去旁边休息一会儿,陆知鸢摇头:“不用了,我再采一会儿。” 妇人把头顶的草帽戴在她头上:“你看你,帽子也不戴!” 陆知鸢弯唇笑了笑:“早上出来的急,给忘了。” 江枭是六点多从清挽镇出发的,因为有薄雾,他也没骑多块,上了高速,眼看离山越来越远,视线也渐渐明朗。 十点,他在服务站短暂休息了会儿,眼看离导航里的距离不过一百多公里,他嘴角笑痕明显。 想着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是什么表情...... 是惊喜,还是意外呢? 总归别扭头就跑...... 其实在昨天之前,他就想过去离山县找她,可也只是想想,是她在电话里着急的语调给了他最后的冲动。 明明是担心他的,却就是能忍住一个电话没有一个短信不问。 也不知到底是倔,还是缺少一针强心剂。 而这六百多公里的距离,或许就是最好的机会。 下午两点,隔着头盔的防风罩,江枭看见了越来越近的蓝色标牌:【欢迎来到离山县】 虽说陆知鸢只说自己在离山县,没说具体位置,但来之前,江枭查了,当地的茶园都集中在东南和东北角的方向。 因为采茶,陆知鸢连午饭都没吃,头顶烈日一直在茶地里。一点半以后,中午回去休息的茶农陆陆续续回来。 二十分钟后,江枭在路边停了车,正好两个中年妇女经过,江枭忙将车停好跑去跟人打听。 问哪里可以私人采茶,对方说随便哪个茶园都可以。 江枭又问:“这几天外面来采茶的人多吗?”太多的话,还真不好找。 其中一个妇人似乎听出了他的话外音,笑问:“你是来找人的?” 江枭忙点头。 “叫什么?” 江枭也是随口说了陆知鸢的名字,在他看来,就算是说了,对方也不会认识。 却没想,两个妇人相识一眼,笑出了声:“找小陆啊,”其中一个妇人抬手指向一个方向:“她这两天都在那片茶地里采毛尖呢!” 江枭表情怔愣,怕对方是同名同姓,刚形容不过两句,一个妇人就打断了他:“是你说的那个姑娘没错,漂亮着呢!” 江枭这才又把目光落向刚刚妇人手指的方向,不确定似的:“她真在那?” “对,你从那儿上去,一直往上走,她今天穿着白上衣黑裤子!” 江枭道了谢,待两位妇人走,江枭突然失笑一声。 一个小姑娘,名声倒是响。 是因为长的太漂亮了吗? 摩托就停在原来的地方,他也没再去骑,朝着那漫山遍野的绿油茶地,徒步走过去。 漫山遍野,绿意盎然。 一眼望去,一垄垄茶田排列得整整齐齐,几乎望不见尽头。 江枭顺着茶地间的碎石子小路,寻觅了近半个小时,最后在最北边的一片绿色波浪里,在满园的白衣草帽里,终于看见了她。 她穿着一件白色针织上衣,腿上是一条黑色背带连x?体裤,和其他茶农一样,头顶一顶枯草色的草帽,背着一个小竹篓,弯着腰在那儿摘着嫩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