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三百两,更说明这就是真的《渔庄秋霁图》。 他努力控制脸部肌肉,让笑容慢慢回归正常:“我那学生也怪懂事的,看《渔庄秋霁图》热度高,就给我做了件仿品。瞧瞧,仿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说着假模假式地邀请二人凑近观摩。 胡求之只能寄希望于:要么周刘二人眼力不行,要么他们不知省博真迹被盗一事。然而他不知,二人心里早有了主意。 画面完全展开,周堂和刘清德一边对倪瓒的画风大发议论,一边夸赞胡教授的高徒妙手。此时的胡求之已经如履薄冰,哪里听得进半句奉承话,只是跪求这两位祖宗快点儿结束对话。周堂自然明白胡求之的灵魂是怎样被放在铁架上烤,于是大发慈悲,表示仿品看够了,其实宁可看王时敏真迹。 胡教授如死刑犯蒙了大赦,急忙将《渔庄秋霁图》卷起来。他还动了点儿小心思,故意将其随便放在书桌一角,而不放回博古架,以此证明这画在他眼里确实不值钱,他胡教授甚至连保护一下的欲望都没有。待王时敏山水轴一展开,占掉大半个桌面,倒真显得卷起来的《渔庄秋霁图》不是个东西。 品评完王时敏,胡求之要继续证明那两张画在他眼里不值一提,所以也不急收画,而是唤二人继续喝茶。但他又不想看着那两张没收起来的画难受,于是将喝茶地点改了。三人移步敞亮的客厅,胡求之为周、刘沏茶。 周堂喝着已经索然无味的大红袍,一边应付胡求之,一边假装用手机应付工作。他实际上在给刘清德发信息,言简意赅地把刚刚冒出的计划告诉对方。 三人又聊了一阵,刘清德突然说钱包好像落在书房,要回去取。胡求之隐隐感到不安,却无奈周堂拉着他唠个没完。他又不敢表现得过于在乎,于是只能如坐针毡地听周堂描绘他们小公司的大好前景。 刘清德入了书房,迅速抓起早被胡求之卷起来放在一边的《渔庄秋霁图》,然后进入书房隔壁的卫生间。那里的窗户是开着的,不像书房,若要开窗则难免造出响动。 他一进卫生间,就把《渔庄秋霁图》从窗户扔到了外边的花园里。 “哎呀,对不住两位了,公司有点儿急事,这大半夜的非过去一趟不可。”刘清德火急火燎地从书房的方向出来。 “怎么了?”周堂站起来,那焦急明显能隔空传染。 “不打紧不打紧,我去处理一下就好了,不劳烦周总。难得来一次,您和胡教授多聊会儿。”刘清德说完,转头对胡求之道,“胡教授,哎呀不好意思了,我这事真有点儿急。我们做外贸的您也知道,时不常得被时差折磨一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