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红色的等边直角三角形在地图上太过醒目,像一个远古的符咒,令他两眼昏花,张口结舌。 其实从第一眼看到“大画师”写“画亦有风水存焉”起,左汉就坚信“大画师”的作案逻辑一定和中国画的哲学相关。但是一桩桩新的案件,一拨拨新的涉案人员,实在令他无力招架。他也居然很久没再往这个角度思考——这显然是一个重大失误。 “大画师”要画五幅血画,春夏秋冬,外加一个“长夏”,这对应的显然是风水中的五行。再进一步,五行对应的一定是五方——东南西北中。现在市中心发生一起,东二环发生一起,南二环发生一起,这还不够明显吗?对于“大画师”这种对手,一个“心理安全区”怎么可能解释得通? 可他一直没和卢克提这点,因为他自己也没准备好怎么说。这些零零散散的猜测,即便说出来,对案子的侦破又有何用?即便下一次真是在西二环某处发现血画,那又怎样?那时人都没了。 今天他的脑子着实不在状态,现在不是思考案情的时候。他作为外聘专家能熬到这个点,实在已经仁至义尽。他并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只知道一定很晚。一看表,过8点半了——似乎也不算太晚。但他决意拎包走人,今天实在经历了太多。 卢克看出左汉的疲惫,决定让他先别干了。他明白,“大画师”终于杀到了余东市书画圈,这一定让左汉不好受。“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打起精神来研究案子。”他说。 可是除了左汉这个“外人”,人民公仆们没一个挪动半步。 左汉心不在焉地给各位竖个大拇指,拿起包走人。 “喂,出来陪我喝酒。”左汉刚踏出公安局的门,便给曹槟打电话,“你再去通知连飞舟和崔勇,我通知苏涣。” 挂了电话,左汉又犹豫要不要拨苏涣的号码。虽然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胡求之的死讯,但陈计白还是在警方的许可下,通知了和胡求之关系密切的几个学生,以便他们尽快更换导师,不致影响学业。胡求之是苏涣的导师,如此好色一人,时隔数年难得再次招了位男学生,想必对他是真心青睐,从他老带着苏涣参加各种活动便可见一斑。而苏涣好不容易成为胡求之这位全国著名画家的博士生,学业未半而导师没了,这种打击不可谓不大。 “喂,学长。”铃声响了好久,左汉才听到对方接起电话。 “左汉。”苏涣的声音带着些沙哑,显得非常疲惫。 “学长,想喝酒吗?” “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在帮警方做事,第一时间知道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