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 一般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把选择权交给男人,意思不言而喻。 岑理一笑, 没说留, 也没说走, 而是折中地询问:“我想在这里多赖一会儿, 晚点再走可以么?” 池柚受不了地咬唇。 他说不留下过夜, 池柚其实并不意外。 岑理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和分寸, 让她体会到了满满地被尊重的感觉。 可是他又说想要在她的房间里多赖一会儿。 这个赖字就很妙。 这是不是说明, 他其实也是不舍得走的? 他也喜欢跟她待在一起的感觉。 心里在冒泡,她瓮声瓮气地嗯了声。 池柚睡的是这件房子的小卧室,没有池茜住的主卧大, 加上她又喜欢装饰家里, 所以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卧室, 被她装饰得满满当当。 姐妹俩都各有自己的空间,平常就她一个人窝在这房间里,不大,但舒适温馨得刚刚好。 现在房间里多了个男人,本来刚好的空间就显得逼仄了起来。 男人黑白灰似的清冷和这间小卧室的风格有些格格不入,而恰好就是这样的视觉和感觉的双重反差,才让池柚觉得开心。 明明这么不搭调,可是他就是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 跟做梦一样。 看到他坐在自己小碎花款式的床单上,池柚想笑,但又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只好憋住。 她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唯有这一双手,画画的功力不错。 因为还清楚地记得他曾对自己说过,学美术的人都很厉害,所以池柚决定向他展示一些自己平时随手画的练习作。 虽然是练习,但岑理不是专业的,外行人的眼睛没那么细节,画画么,好看就行。 池柚是拿的平板给他看,当然她只给他看了些背景的练习图,没有把以他为原型的人物图给他看。 “这是我们上次去的海湾公园,你看得出来吗?” 岑理嗯了声:“画得很好看。” 嘻嘻。 池柚又给他看了其他几张画,岑理说:“你很喜欢画黄昏。” “因为我觉得黄昏是天空最浓烈丰富的颜色,怎么画都好看,”池柚举着例子,“比如橙红、菊红、橘黄、明黄,还有一点紫色。” 岑理问:“那岂不是很难调色?” “没有啊,画板绘的话很方便的,想要什么颜色在屏幕上点一点就行了。” 说到这里,池柚看着他,又状似不经意地说起:“不过我以前高中当艺考生的时候,就没这么方便了,调色真的能把人搞崩溃。” “你现在只画板绘吗?” “也没有,板绘主要是工作,”池柚指了指自己书桌上大大小小的笔筒们,“有时候也会练习一下水彩和素描之类的。” “能给我看看吗?”岑理问。 “肯定能啊。” 池柚起身就要去给他找画册,边找还边说着:“我以前还学过一点工笔画,因为我爸妈觉得既然要学画画,那肯定是学我们国家传统的画种最好,他们还特意给我买了国画大师徐时茂的画集,嗯你听过他吗?” 池柚这么问是有目的的。 岑理这个外行人也许会不知道,这样她就能在他面前给他科普,装个□□。 结果岑理说:“听过,他是我们学校美院的客座教授,我在学校见到过几次。” 池柚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学霸就是好,这种在教科书上出现的大艺术家,他们在学校里随随便便就能见到。 好吧,清大美院,不愧是所有艺术生心目中的最高学府之一。 可惜她高考没考上。 不过她也知道一些岑理肯定不知道的事。 “那你有关注过他的热搜吗?”池柚问,“他不光是国画大师,还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女明星的爸爸。” 这回岑理总算不知道了:“没有。” 嗯,虽然你是学霸,但论八卦,我还是比你懂得多。 池柚心里总算平衡了点。 话题不能扯得太远,她又说回刚刚:“我当时看了他的画集就觉得,哇,我怕是这辈子都画不出那种画来。” 她背对着男人找画册,说到哇的时候为了还原当时那种惊叹的感受,还特意夸张了语气,听得岑理不自觉扬唇。 “找到了。” 池柚把画册递给岑理。 大部分人画画都会有署名署时间的习惯,池柚也不例外,岑理翻看几张,发现都是这几年的。 手指抚过这些调色精美的水彩,岑理淡声问m.hzGJjX.Com